“那边院子才诊脉出了有孕,您还是别哭了,免得叫贝勒爷不高兴!”
宜修充耳不闻,也不管面上还是雨水或是泪水,只顾扑着、抢着、夺着儿子越来越凉僵的躯壳。
“弘晖,我的孩子,我的好孩子!你别抛下额娘啊——”
“弘晖!”
“弘晖——”
“福晋,福晋,您快醒醒!”
忽然,宜修的额头骤然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冲散了她的彻骨疼痛。
谁在叫她?
“福晋!福晋!”
宜修一下睁开了双眼,见绣夏在前,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双目赤红,恶狠得几乎状若吃人。
“我的孩子呢,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绣夏吃痛万分,吓得要死,染冬连忙上来扯了扯宜修的手,见扯不动,只能壮着胆子,回头手沾了凉水,再往宜修面上一洒。
她大声喝道:“福晋快醒!福晋快醒!您梦魇了!小阿哥不是睡在您旁边好好的嘛!”
宜修听这一喝,又被凉水扑了面,方才大梦初醒,这一世的记忆铺天盖地填充进脑海。
不觉定睛一瞧,自己分明好好睡在床上,绣夏染冬都穿着厚厚衣裳担忧地望着自己。
现在不是夏天,外面也没有下雷雨。
转头一瞧,只见红嘟嘟的婴儿睡在身边,显然已经吃饱喝足,安安心心睡着了。
“孩子!”
宜修浑身的力气一下都没了,睡在了床上,她的眸中泪光大盛,难以控制颤抖着的手,轻轻抚摸上他的小脸颊。
她刚刚又梦到了前世那个雨夜,还好,还好,那已经变成一个梦了。
绣夏揉了揉胳膊,柔声道:“福晋,您已经平平安安生下一个小阿哥了,贝勒爷欢喜极了,说要请命皇上,给他赐名叫弘晖呢!”
“福晋,您生产得快,却睡了好久,这会都半夜了,贝勒爷已经歇下了,说明日早上来陪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