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天说,“好,我这就走。不过,你可要把枪藏好了,枪手也死了,以后估计用枪的机会不多,要是秦科长啥时候取走,你别忘记给他啊。”
侯国忠一摇头,“不行,不能把枪还给秦科长,杀死贺乡长的凶手还没有找到,说不定夏主任还会有危险。等你养好了伤,枪还你。”
晓天走后,侯国忠想忽然想到,自己正式当乡长后,乡政府的领导干部肯定需要调整,贺继武的原班人马不能再重用了,如果重新洗牌,把晓天提到乡政府工作,是个很好的机会。
况且,小伙子思想觉悟高,工作上进,有胆有识,为人仗义,又勇救夏荷,是个难得的人才,有他在乡政府工作,手底下还有一帮兄弟,不怕镇不住那个敢跟派出所叫板的姜宝山。
梅玉琴从县里接受调查回来后,一个人把自己喝得大醉。
她怎么也想不到,因为当年一个鱼肚子藏了五百块钱的事情,邱开生还记得,不仅记得,而且还在纪委领导面前把她咬了一口,为了这个邱开生的镇长职务,她把希望寄托在夏家身上,不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的副镇长职务是保不住了。
喝的迷迷糊糊中,晓天进来了。
梅玉琴再醉,再烂,只要没有不省人事,大脑里总会保持那么一点儿的清醒。
“牛晓天,这下你和夏荷满意了吧。”
梅玉琴扑上来,撕扯着晓天的衣服,把所有的抱怨都泄在了他的身上,“你不是会看相算命吗,什么保证我一年之内一定能升职,纯属骗我梅玉琴啊。”
晓天愧疚的说,“梅镇长,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梅玉琴撕烂了晓天的上衣,露出从肩膀到胸膛缠绕着的纱布。
“你受伤了?”
梅玉琴头脑立即清醒三分,她是军万奇和邱开生接受调查后去县纪委的,还不知道晓天受伤。
“没事,被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枪手打了一枪。”
晓天说到这,不能再继续说了,因为此时的梅玉琴还在生夏荷的气。
梅玉琴正为自己的事情悲怜,也没心情追问,只是面色憔悴的说道,“我回来之前,县组织部跟我透了底,因为我涉案金额较少,又是陈年往事,构不成贿赂罪。”
“梅镇长,那感情好啊,既然不构成贿赂罪,岂不是继续当你的副镇长?”
晓天还不知道县纪委的处理形式,还以为梅玉琴没事了呢。
“好个卵逑!”
原来梅玉琴也会讲粗话。
“晓天,你还不知道吧,虽然如此,但纪委领导说,我个人行为有损一个镇政府领导干部的形象,给我一个留党察看半年,职务降级的处分,月底会调离镇政府,去八里乡中学当校长。”
乡中学校长属于正股级干部,镇中心校长一般是副科级或正股级,梅玉琴是正科级干部,去当乡中学当校长,连降两级,这个处分的确重了些。
晓天安慰道,“梅镇长,我看相说你一年内升职,这话不是才说过没多久吗,只要梅镇长自强不息,努力工作,以你的工作经验和办事能力,说不定一年之内定然可以再杀回镇政府的,到时候梅镇长还不是一样成为镇领导。”
这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一定骗得过,偏偏梅玉琴的又相信了,这女人的官瘾很大,一听此话,像是黑暗中离家的孩子重新燃起的火把,再次照亮了返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