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一缕光线洒落在黄煊那张血痕斑驳的脸上,生了几分寂寥的味道。
黄煊抬看着站在他前侧的慕北行,心中万千滋味。
他所谓的计划,所谓的要将慕北行从巡防营统领的位置上拉下马。
还真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说什么同归于尽,说什么鱼死网破,也只有他死,他破了而已啊。
鹅考凭什么?
“黄煊,你可知罪?”
慕北行直视着黄煊,语气冰冷。
黄煊对他成为巡防营统领,意见颇深,他并非不知道。
他也知道,巡防营有人不忠。
最初怀谁是不忠之人时,他本下意识的就将黄煊圈了出去,但到头来却真是他。
这黄煊,当真让他失望至极。
“知罪?”
“本统领知何罪?”
“知普通人总归敌不过皇权、世族、高门?”
“还是知明知斗不过你们这些出身高贵之人,却还以卵击石?”
“秦王殿下,本统领自诩并不差于你,不过是出身不如你罢了。”
“你若只是布衣出身,未必能取得本统领这般成就。”
黄煊对上慕北行的视线,言语之中尽是讥讽。
成王败寇,他既然输了,要杀要剐,他全然接受。
只是可惜了,没能为像他这般布衣出身之人证明,他们也能在与皇权的争斗中也能胜利。
“黄煊,你可知晓本王为何会成为巡防营?”
见了不少将自己的不得意和不如意,却将过错归咎道别人身上的人,慕北行已然不会因为黄煊的话生出太大的波澜。
生于皇家也好,世家也好,高门也好,未必就是一身荣耀。
别人看着风光,但是他们背后的算计、辛酸,要承担的责任,又有几人知晓?
家世从来就不是评判一个人成功与否的必要条件。
朝廷很大臣,不论文武,也是都是布衣出身,他们现在也是大熙的脊梁,这难道不是成功么?
“还能是如何?”
“只因为你是皇子,是秦王殿下而已。”
“不然,就你那般多的罪名加身,凭什么坐上巡防营统领的位置?”
黄煊嗤笑一声,只觉得慕北行是在羞辱他的出身。
“本王诸多罪名加身之事,仁者见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