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女子信心满满地说道。“有劳引荐,感激不尽!”
千帆激动地对二女笑说道。翌日清晨,千帆早早地等候在溪涧旁,修整过须的他面目焕然一,加上那修长挺拔的身姿,端的是一个玉树临风,令展欣妍和她堂妹展悦丽都看得惊呆不已。三人足足等了约摸半个时辰,悦丽好友何想容才姗姗来迟。“对不住,让你们久等了。”
她满含歉意地说道。“无妨,你肯迈出第一步就已经很好了。”
展欣妍拉着她的手鼓励地说道。“可我怕……”
“没什么比甘于认命更可怕的了,何况,还有这么多人都陪在你身边支持你呢。”
看到悦丽和千帆都在对自己点头示意,何想容终于有了些许底气,向他们报以感激的笑容。一路上,千帆旁敲侧击地打听着渡女台那三姐妹的姓名和家世,但展欣妍也不甚明了,只知道有一身好武艺的名唤三姐,擅长书法和绘画的唤作竹语,而幺妹梅影则精通音律与诗词。不错,一定是她,因为她还记得当年我曾为她所作的诗,千帆此刻的心中是既欢喜又惊叹,思绪早已飘然欲飞:寂空夜放灯千盏,更洒落,心烛泪,众里寻她千百度,梅影香姿,那人却在,飞雪流转处……
终于行至渡女台,只见那座亭台建得高高在上,欲与清风明月接壤;遗世独立之态,让人生出敬畏之心。门楣上精雕细刻着三个大字:渡女台,下方还有一副对联写道是:放下凡俗之苦,领略广阔天地。几人到了楼上,半个人影还未见,却先闻得一阵琴音,展欣妍便对众人含笑说道:“这般婉转旖旎的琴声,必是出自梅影之手。”
“梅影在哪呢?”
千帆这突兀的问话不免让三人颇为纳罕,正当她们面面相觑之时,却有一女子向他们款款而来。“竹语!”
展欣妍迎上前亲热地唤道。千帆亦赶紧跟了过去细细辨认,眼前这位绿衣女子不是别个,正是孤隐的意中人,倾雪的好姐妹云浮羽。“浮羽,真的是你么”
,他抓着浮羽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倾雪在哪啊,请快带我去见她!”
“我名唤竹语”
,浮羽甩开了他的手,一脸淡淡地说道,“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此地既无浮羽,亦无什么倾雪!”
“可是……”
料不到对方有此反应,千帆一时词穷。“想必这当中是有什么误会”
,展悦丽急忙来打圆场,“你就是我堂姐时常提及的竹语吧,果然乃闻名不如见面!”
浮羽对她笑了笑,并大方相邀她们三人共同入座。至于千帆则依旧被她拒之门外:“这位公子请回吧,渡女台概不接待男子!”
“我不远千里跋山涉水只为寻到她,纵使历经冷眼与奚落,我都不曾有半分退却!然而,你却连一个当面相见的机会都不愿赐予么?”
千帆说着已湿了眼眶。
“慕公子看着绝非那等轻狂浪荡之徒,还请竹语姑娘念在他如此情真意切的份上,成全他的一番心意吧。”
展欣妍替千帆说着好话,另外两位也都附和地连连点头。浮羽见状也不好再加阻拦,只得对千帆说道:“你自己循着琴音而去吧,我只希望你能尊重她个人的意愿。”
千帆向她千恩万谢过后便疾步走开了。接着,浮羽为几位来客一一奉上好茶,茶过三巡才不疾不徐地问道:“哪位有遇到烦难之处的,不妨趁此机会一吐为快,竹语我虽说不才,亦会竭尽心力襄助一二。”
“这是我好姐妹何想容,她眼下的处境恰逢一些困顿,还望竹语姑娘能为其指点迷津。”
展悦丽向何想容微微颔,鼓励她大胆说出心中所想。想容先是有些忐忑不安,在抬头看到浮羽一脸亲切的笑容后,才深吸口气鼓足了勇气,含泪诉说了夫家对她的苛责和予取予求。耐心听罢的浮羽凝视着她郑重地说道:“我只问你,你会否惧怕跟过去割裂,与世俗抗争?”
这般犀利的问题显然让何想容始料未及,只见她微张了张嘴,便顿时呆怔当场…………
“慕公子看着绝非那等轻狂浪荡之徒,还请竹语姑娘念在他如此情真意切的份上,成全他的一番心意吧。”
展欣妍替千帆说着好话,另外两位也都附和地连连点头。浮羽见状也不好再加阻拦,只得对千帆说道:“你自己循着琴音而去吧,我只希望你能尊重她个人的意愿。”
千帆向她千恩万谢过后便疾步走开了。接着,浮羽为几位来客一一奉上好茶,茶过三巡才不疾不徐地问道:“哪位有遇到烦难之处的,不妨趁此机会一吐为快,竹语我虽说不才,亦会竭尽心力襄助一二。”
“这是我好姐妹何想容,她眼下的处境恰逢一些困顿,还望竹语姑娘能为其指点迷津。”
展悦丽向何想容微微颔,鼓励她大胆说出心中所想。想容先是有些忐忑不安,在抬头看到浮羽一脸亲切的笑容后,才深吸口气鼓足了勇气,含泪诉说了夫家对她的苛责和予取予求。耐心听罢的浮羽凝视着她郑重地说道:“我只问你,你会否惧怕跟过去割裂,与世俗抗争?”
这般犀利的问题显然让何想容始料未及,只见她微张了张嘴,便顿时呆怔当场……
那边厢,千帆循着琴音转过几处别馆,来到了一个名唤“慕山水”
的亭子旁,果见有一窈窕淑女正坐在亭子里弹琴,弹的恰是《高山流水》,琴声竟比先时愈加灵动跳脱。凭借那清丽婉约的侧颜,千帆已然笃信她便是倾雪无疑,不禁眼含热泪地缓缓吟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此生,我最想追寻的,便是你那娇俏倩丽的梅影香姿;最想走进的,则是你如飞雪流转的内心世界!”
倾雪只当自己出现了幻听,稍作停顿便又继续弹了起来。千帆多想冲过去将心上人紧紧抱住,对她倾诉自己满腔的思念之情,又怕惊扰了沉浸于音律之中的她,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饱含深情地继续为她吟诵道:“多亏得心有灵犀,不枉费一路艰辛;或许是姗姗来迟,但执念缱绻如故。诗意滿泻皆因卿,风雨同舟俱无悔;死生契阔双眷侣,回归初真情圆满。”
此言一出,令到倾雪大为震惊,抚琴的双手蓦地停了下来,五味杂陈的泪水齐齐涌出,但只不敢转过脸与那来人打个照面。“倾雪”
,千帆再顾不得那么多情不自禁冲上前去唤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何需艰辛,何必如故,又何苦无悔,更何谈圆满。既然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何不一笑置之忘却前尘。”
倾雪泪中带笑地说道,尽量表现得波澜不惊。“琼花初落,疏雨处逢,正因你有所期待,才会想方设法给我留下线索;也因我不曾放弃,不惜山水迢迢一心为情奔赴”
,千帆颇有些错愕地瞧着她说道,“偏偏此刻从你口中说出忘却前尘,在我听来等同于这世上最重刑罚!”
“曾经天真一度渴盼相守,以为觅得终身温暖依靠;跌跌撞撞过后方才醒悟,内心充盈足可抵挡风雨”
,倾雪目视着前方沉静地说道,“而今只想做那自在飞花,洒脱不羁随风浪迹天涯;勿沾染人世间情丝纷乱,痴念与恨怨皆付作笑谈。”
闻听此言,困惑与失落在千帆的心头久久盘踞着,沉吟半晌后才极尽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坐下么?”
倾雪微微颔的同时指了指对面的小圆凳,可千帆却偏要挨着她坐下,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无比恳切地说道:“你之所以这么说,必定心里还在怨我,觉得我是个背信弃义的薄情郎!殊不知那一切都只为了将计就计,借力打力,唯有一举揭露她的真面目,才能彻底划清彼此界限,然后心无挂碍地与你双宿双飞。”
“那你如今是否已经达成心愿,义无反顾地将她直接休弃了?”
倾雪凝视着他徐徐问道,眼神之中分明隐含一丝期待。“许是父亲一时尚未想通,相信只要假以时日……”
倾雪摇了摇头表示无意再听,并将双手从他手中抽了回来,站起身缓缓向前走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哪有什么死生契阔,回归初真呢?即便有,也注定不可能属于你我。过得了你父亲这一关,也难过你大哥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