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递给她一卷厚厚的画册。她迟疑地将其接过缓缓打了开来,眼中忽然就焕出一种别样的神采。原来画册上面竟全是景轩的肖像:有正在踢蹴鞠的,也有在练字的,还有散着步的;有活泼可爱的,又有温文尔雅的,更有最天真无邪的,每一幅都生动有,活灵活现,甚至还特地配上了诗文。“景轩,我的心肝。”
她抱着画册热泪盈眶地说道。“寒霜,你想不想今后每年都能定时收到这样的画册?”
“有何条件?”
“各自成全。”
千帆从袖中掏出休书一封,她并不打算去接,反而提出了质疑:“莫非你得到父亲他老人家的准许了?”
“是的。”
闻听此言,她显然吃了一惊,镇定心神后方含泪央告道:“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心意,只希望好歹让我们母子再见上一面。”
“原本就非亲母子,又何需多此一举!”
千帆严词拒绝道。
“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你为何对我这般狠心这般绝情!”
“近墨者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千帆转念一想变换了语气说道,“若我将你所犯之恶行全都公之于众,让你永远背负着无形却沉重的枷锁,这样才叫做真正的绝情!可毕竟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愿重给你一次痛改前非的机会!”
“就算你想要将我这颗绊脚石毫不留情地踢开,但别忘了,你大哥那只拦路虎,势必会横亘在你与她之间!”
她依旧是心有不甘。“将人逼到不顾一切也要逃离的他,难道还奢望能够破镜重圆么!但凡他心中仍残存一丝愧疚,都该自觉地离倾雪越远越好!”
“离她越远越好的话,不就等于成全你俩?你以前就曾夺走本该属于他的地位,如今又一心觊觎跟他结过的女人,试问他怎会善罢甘休!”
“倾雪有心躲避他,他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
“世上清白如水的姑娘明明不计其数,为何你却偏偏只要她?究竟不懂她有什么好,无非是你大哥穿过的旧鞋罢了!”
气急败坏的她双手握着拳,面部表情有些扭曲。“至少倾雪从不靠攻击别人来抬高自己,更不会盲目屈从于世俗对女性的偏见。若你为人处世的气度与思路不拓展,便只会让自己活得愈来愈卑微渺小”
,千帆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等你想通一切再来知会我吧,到时我依旧会赐你自由,毕竟那才是最为可贵的!”
说罢他便转身而去,留下水寒霜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你为何对我这般狠心这般绝情!”
“近墨者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千帆转念一想变换了语气说道,“若我将你所犯之恶行全都公之于众,让你永远背负着无形却沉重的枷锁,这样才叫做真正的绝情!可毕竟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愿重给你一次痛改前非的机会!”
“就算你想要将我这颗绊脚石毫不留情地踢开,但别忘了,你大哥那只拦路虎,势必会横亘在你与她之间!”
她依旧是心有不甘。“将人逼到不顾一切也要逃离的他,难道还奢望能够破镜重圆么!但凡他心中仍残存一丝愧疚,都该自觉地离倾雪越远越好!”
“离她越远越好的话,不就等于成全你俩?你以前就曾夺走本该属于他的地位,如今又一心觊觎跟他结过的女人,试问他怎会善罢甘休!”
“倾雪有心躲避他,他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
“世上清白如水的姑娘明明不计其数,为何你却偏偏只要她?究竟不懂她有什么好,无非是你大哥穿过的旧鞋罢了!”
气急败坏的她双手握着拳,面部表情有些扭曲。“至少倾雪从不靠攻击别人来抬高自己,更不会盲目屈从于世俗对女性的偏见。若你为人处世的气度与思路不拓展,便只会让自己活得愈来愈卑微渺小”
,千帆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等你想通一切再来知会我吧,到时我依旧会赐你自由,毕竟那才是最为可贵的!”
说罢他便转身而去,留下水寒霜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好在这一次,她没有让千帆等太久,死了心的她在当面收下休书后,试探性地提出想最后当面看一眼景轩,这一爱子心切的要求也算其情可悯,千帆便默许她能亲自与景轩道别。风雨楼院子里,景轩正在与两名小厮捉迷藏玩呢,当那蒙着眼的小人扑到她怀里高兴地囔着:“哦,抓到你喽!”
水寒霜的心简直都要融化了,她紧紧搂着景轩含泪问道:“母亲即将暂别你一段时日,宝贝会思念我么?”
景轩听见她的声音便想摘掉布条将她看个仔细,却被她阻止道:“不看了,我如今憔悴得很,宝贝就记住母亲之前好看的样子吧。”
此情此景让站在一侧的千帆也看得热泪盈眶,禁不住在心里默念道:儿就这么健康快乐地成长吧,以后的人生可以不文武双全,不荣耀显达,只要能与自己心爱之人,简单幸福共度就足够了!这一日的浮云山庄显出了前所未有的冷清,先是被休返家的水寒霜躲在车轿里默默垂泪,这位之前整日里派头十足的当家人,就此黯然退出了她长袖善舞的戏台。紧接着,千帆与孤隐亦匆匆踏上了行程,早前听海阔说起慕傲山已比他们先一步出了,如此一来,想叫千帆他们不心急如焚也难,行程紧迫双方拼的就是度,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从中作梗,再起事端惹出祸患。
渡女台中的倾雪却对此一无所知,正和两位姐妹一道笑脸相迎贵客呢。“梅影,快让我瞧瞧,你这肚子如今是不是该显怀了?”
展悦丽边亲热地拉着倾雪的手边笑说道。倾雪只是羞赧地微低着头默默不语。“我给你带了些安胎药过来。”
她将东西递于一旁的浮羽,两人忙连声道谢。“要道谢也是我更该道谢,当日,若非你们对我父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家里的药材铺哪还轮得到我来打理呢?要是落到我那个不学无术的兄长手中,只怕没多久便会无以为继关门大吉了。”
悦丽对三姊妹表示由衷地感激。“你平日里熟读医书,牢记药理,你父母岂会不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说到底也是你自己争气。”
三姐笑着夸赞道。“我又不比你们或能文或能武的,只好本本分分守住祖传家业罢了”
,悦丽忽然话锋一转又说道,“对了,我还带了几包特制的迷糊散给你们,以备不时之需。”
“迷糊散?好生怪异的名字!此药究竟有何效用呢?”
浮羽不禁心生好奇。“就是吃了会让人神志迷糊,言行迟钝的药。我祖父还曾亲身试药,效用可谓是立竿见影。”
“世上真有如此奇特之药么?”
面对倾雪的疑虑,见多识广的三姐抢先答道:“我行走江湖时确实也曾有所听闻。”
“那真是有劳你这般费心了。”
悦丽看着倾雪故作嗔怪地说道:“再道谢可就显得生分了。”
闻听此言,倾雪她们不禁都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