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心中一凉,并未作何挣扎,因为自己知道,自己的口袋内就只有十个铜钱。风度突然想起陈以之的压箱一事,边翻竹箱边说道:“李爷爷,您等会儿哈。”
柜台很高,风度只有踩着一块十五公分的石块才能勉强探出半个脑袋,所以对于李老头是何反应、表情是一概不知的,只好招呼一声,免得让人生厌。
竹箱内的东西并不多,柴刀、小铁锹、常年准备在竹箱的两竹简腌菜以及一双草鞋。
风度为了快些找到自己以为的铜钱,几乎将所有东西都盘了出来,这才探手进去摸出那枚孤零零的铜钱,用衣服使动擦了擦,将铜钱上那有点泥的孔方处多擦了几遍,遂同自己的十个铜钱一同举到了柜台上:“李爷爷,您请点一下。”
李老头没好气道:“还要你说,对了,你明天进山不进?你娘那药有一味药不足了,明个儿牛大进山,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好,明个儿卯时我在铺子前等牛大哥。”
风度不闻动静,便从柜台上取过药包,随即道:“陈以之让我跟你说一声晚点儿关门。”
明知不会有回应的风度溜烟儿便向桃李巷跑去。
“以之又骂你了?”
风度默默领,遂将事情缘由说了一遍。
妇人叹了深气:“以之没错,那和尚也没错,但你也要看看自身的实际情况,去选择,但事实上由不得你选择不是,以之为我们娘俩操劳太多了,娘也不怪你犯傻,只是犯傻的时候偷偷的,别让以之知道,你与以之自然是有不同的见识,以之为你铺路你不走,无可厚非,毕竟你也没要求他做什么,但回头看时,别让别人感到失落,别让自己感到后悔才是。”
风度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是脱下了一件穿上不久的棉衣套在妇人背上:“娘,我去端药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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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巷南边,一座私塾内,还有着一位教书先生在点灯夜读。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从门上传来。
教书先生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请进。”
来人是佝偻老人,杵着拐杖:“江泽灵,大势如此,你改变不了什么,那位,咦,何必呢。”
被称为江泽灵的教书先生只是沉声道:“能救一个是一个。”
“害,你大可在外救千万人,又是何必呢?两座天下必会再战,有你坐镇契阔恩洲,退蛮荒天下八万里又有何难?”
“曹先生,若我不是这洞天圣人,可是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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