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采莲脸上一僵,四处看了看,没见着余采薇身影,便把余怀信拉倒一旁,神神叨叨的小声说:“怀信,你别听长姐胡说八道撺掇,娘岁数大了,留着田不好耕种,宅子卖了长姐不得给赎回来?不然我直接问长姐借钱贴补贴补家里,她哪能答应?”
余怀信这些年远在北境,对家里的事情似乎了如指掌。
余采莲觉得林桂芬到底要顾及一下母女情分,不太可能和余怀信说自己坏话,肯定是余采薇说的。
余怀信厌恶的甩开余采莲拉着自己的手:“五年不见,二姐的厚颜无耻竟已这般登峰造极!”
余采莲怨怼道:“你咋和二姐说话的?我们可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当将军的人了,咋还这么不懂事?”
余怀信直接把话挑开和她说:“你放任娘差点死在路边,这一点想到该如何辩解了吗?在二姐心里,我那么好骗?”
余采薇提都没提过余采莲,是他自己安排人将这些年家里事情打听的仔仔细细。
如果他还是曾经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母亲和二姐说什么他都信,但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读书的余怀信了。
孰是孰非,他心如明镜!
余采莲心虚道:“我肯定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过后来我给娘赔过礼了。”
“所以你把娘害的差点流离失所,双腿尽废,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心安理得揭过?所以这些年,你口中的外人长姐一直照顾娘,你这个自己人可有尽孝一天?”
余采莲目光闪躲,不敢直视余怀信锋利的眸子:“我有自己的难处,上头老的要伺候,下头小的也得照顾,回家一趟哪那么容易。”
郑勇上前打圆场:“好在三弟出息,当了将军,以后岳母也能跟着享福,今天是重逢的好日子,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
余怀信沉声问郑勇:“说我娘的事情让你很扫兴?”
郑勇不说话还好,装模作样出来打圆场,好像和他没关系似的,余怀信听在耳里,痛恨在心里。
郑勇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余怀信警告:“我虽对二姐做的事情失望,但是你要记住,她始终都是我的二姐,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她身上有伤,我一定加倍从你身上讨回来!”
余怀信的气势锋芒毕露,与曾经的温文尔雅完全两个极端,反差太大,郑勇冷不丁打了个激灵:“不是,你二姐嘴角的淤青不是我打的,是她自己不小心磕碰到了桌角。”
说着,郑勇给余采莲递眼色,示意她帮自己美言几句。
余采莲这辈子除了郑勇不会在有别人,不把这些委屈咽下去,还能怎么办?
余采莲说:“三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嘴角的伤确实是自己磕碰的。”
余怀信只觉得余采莲活的可悲,为了夫家,差点把母亲坑害死,能为她撑腰的人已经回来,可她自己是个立不起来的。
她和长姐都是一个爹生的,怎差距就如此之大!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好自为之!”
话落,余怀信转身往厅堂走去。
“嗳?”
余采莲赶紧跟了上去,追问说:“怀信,你以后是不是要待在京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