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长大了,收不到压岁钱了,又觉得这东西算个什么,他能挣到比这多几百倍的钱。
只是再也享受不到,儿时那收到压岁钱的熨帖心情了。
郁酒从来没想到,这种陌生的情感他居然能从汪星泉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这里收到。
汪星泉又不是他的亲戚,为什么要给他压岁钱
郁酒纠结的盯着那个红包盯了半天,还是抵不住诱惑的拿了过来,嘴里却嘟嘟囔囔的“你为什么要给我红包”
“谢谢你照顾濯濯,照顾我。”
汪星泉说的很坦荡,笑了笑“小子,就凭你叫我一声哥,也得给你个红包啊。”
说实话按照实际年龄,汪星泉是要比郁酒小几岁的。但郁酒从来就没再汪星泉身上体会到年纪小的感觉,一星半点都体会不到。
他好像天生就是这么一个人,成熟,做事恰当到滴水不漏。
这到底是天性使然,还是被后天磨练出来的生存技能
郁酒忽然觉得很不爽,眯了眯眼,忍不住就开杠“你当哥当上瘾了”
说自己该管他叫一声哥,还是汪熠濯哥哥,之前还说从哥哥的角度照顾过萧迟可郁酒才不想和那两个货相提并论。
他脾气向来不算好,有的时候烦躁就来的莫名其妙,犹如此时此刻。
郁酒看着汪星泉眉眼间划过一丝微微的错愕,轻哼了一声,见他没有要挽留自己的意思就提了一下拉锁,干脆的转身走了。
他其实今天本来就要回一趟家里的郁酒是个极其有仪式感的人,寻思今天回原主角那个破破烂烂的家里把对联贴上。
只是他主动要回去一会儿,和汪星泉开口撵人是两个概念。
总之郁酒就是很不爽,离开的时候关门声都乒乒乓乓的。
故意闹出了大动静。
汪星泉侧耳听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可笑过之后,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怅然和失落。
“汪熠濯。”
他招了招手,示意弟弟跑过来,在后者迈着两条小短腿蹬蹬跑过来后,汪星泉修长的大手慈爱的揉搓他的狗头,喃喃自语般的说“就咱俩了今年换个地方过年。”
诡异的是,此时此刻平常绝对不会理人的汪熠濯好像能听懂汪星泉说的话一样。
他眨巴了一下大眼睛,依然是惜字如金“洗澡哥哥呢”
由于郁酒最开始和汪熠濯熟悉起来的时候,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洗澡事件引起的,所以汪熠濯在之后一直固执的称呼他为洗澡哥哥。
还好没叫几次,没让郁酒听见。
汪星泉哭笑不得,捏了一把他的脸“回家了。”
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两个一样是没家的孩子。所以即便是有些舍不得,非常不想两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医院里过年,也得让人家回家。
“汪熠濯,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汪星泉任劳任怨的整理着郁酒买回来的东西,看着里面一堆堆的熟食,自言自语的问“能给哥哥做一顿饭吃,嗯”
然后他又喃喃嘟囔“算了,没准老子八十那年,还得给你小子做饭呢。”
聒噪的大人。
正坐在画板前的汪熠濯不耐烦地堵住耳朵。
郁酒回到几天无人问津冷冷清清的家后,才打开汪星泉送给自己的新年红包。
里面洋洋洒洒的飘出五百块钱,崭新崭新的现金。
现在网络化信息时代,已经很少有人用现金了,包括郁酒。可以说在收到这个红包之前,他有一段日子没见过现金了。
郁酒眨了眨眼,像是研究毛爷爷脸上有几颗痣一样的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五百块钱收到钱包夹层里。
左右他也懒得用现金,更懒得冲到网上。
索性就用来压箱底好了,权当做什么平安福。
“新年快乐”
郁酒想起之前汪星泉在自己耳边的祝贺,自言自语了一句,有些讽刺的轻笑“有什么好快乐的,孤家寡人”
他说到一半,声音一顿。
郁酒忽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没和汪星泉说一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