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苏半夏多想,门外又进来了姗姗来迟的生产队长李有根。
这个搅屎棍,看见他就来气,苏半夏也没有跟他打招呼。
李有根一副领导干部的样子,这儿看那儿看。
李建国也烦他,拣着大概把事情跟他说了说就不做声了。
李有根又凑到郑大夫边上,可他没眼力见儿,郑大夫眉头一拧,“挡光了!”
郑大夫在当地很有名望,给人看病只收药钱不收诊金,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太多人去不起医院,最后被郑大夫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但他说话不客气也是出了名的,李有根被呲了一句,悻悻地往边上挪。
这边丢了面子,自然要在另外一边找回来。
他挺着肚子挪到苏半夏身边,“苏家丫头,你说你这儿怎么天天这么多事儿呢?哪哪都是你啊!”
李建国抽了一下嘴角,“叔儿,我刚跟你说你是没听吗?我借的苏老师家的地儿修犁子,这才生这种事儿。”
“你干嘛借她家呢?不借不就没这回事儿了吗?”
李有根背着手指点江山。
苏半夏气不打一处来,这话真混蛋啊!
“大队长,不生这回事,那该生哪回事了啊?他一个成年男人不呆不傻的,扒我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的墙头,这事就是小事儿呗?”
苏半夏灼灼的目光紧盯着李有根,李有根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铁柱伤得也太厉害了。”
这话说的的确不应该,旁边的村民都开始冲他翻白眼了,谁家没有闺女,谁家亲戚没有闺女,将心比心话也不能这么说。
苏半夏冷笑一声,“要我说,该!活该!伤得好!今天他敢扒我家墙头,明天就敢扒别人家的,马上就分粮食了,各位叔叔婶子,大家可要看好自家粮食袋子,晚上睡觉也别闭眼,小心被人摸了去了。”
苏半夏放声说。
说罢她又横了一眼李有根,“毕竟,咱们大队长说了,这要伤了小偷,可是咱的错!”
一句话又是引得村民议论纷纷,李有根觉得自己被盯得浑身刺挠。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忙解释道。
“那您哪个意思啊?这还是他自己凑到那大夹子上的,可不是别人安他腿上的。”
旁边当晚在这一块儿修犁子的都应声。
“是,他自己转了向了。”
“我们就是放一边了,没搁墙根底下。”
“谁扒人墙头被伤了也是活该啊!”
李有根被怼的颜面扫地,“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这事儿到此为止!回去睡觉,明儿还有活儿呢!”
他话这么说,却没人离开。
铁柱妈一把拉住李有根的胳膊,“队长啊,你得给铁柱做主啊,铁柱伤成这样,他们得给钱。”
话音未落,赤脚大夫站起身来,“针是谁的?”
铁柱妈一把抢过郑大夫手上的针,“你看,他们还用针扎铁柱啊,队长,他们得给铁柱治病!”
蛮不讲理唾沫横飞的样子,能在苏半夏见过不讲理的人中排位。
“是我,郑大夫,我怕他失血过多流血流死,所以……”
“你会针灸?”
“我跟……我爸带回家的书学的。”
铁柱妈立马支棱了起来,“原来是你这个小蹄子,你敢扎我儿子,我要告你!”
……
铁柱妈立马支棱了起来,“原来是你这个小蹄子,你敢扎我儿子,我要告你!”
“我儿子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可怜的儿啊!”
苏晨猛地上前推了一把撒泼的铁柱妈,铁柱妈哭声一断竟要上前扇苏晨的巴掌。
苏半夏眼疾手快地把苏晨扯到自己身后,厉声道:“你干什么!”
“我……”
铁柱妈被气势慑人的苏半夏给吓住了,苏半夏瞪着眼虎着脸,颇有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你也别冲人嚷嚷了,快招呼人把你儿子送医院吧,他得缝针,打破伤风。”
郑大夫咂咂嘴,他也受不来这聒噪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