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亲兄弟。”
宋青暗暗道,面色铁青,承景登基时他有幸远远的见过他们一面,当时只道是兄友弟恭,却不想没两年便能疑心暗生,形如路人了。
“亲兄弟?”
越王轻笑,回起往事,道,“皇家最不好讲的便是这个亲字!”
他哑一口茶,继续道,“亲兄弟又如何?血缘又如何?有能力踏上皇位的人,哪只手是干净的?就拿兴帝来说,都道七王之乱时兴帝是临危受命,却又有谁知道兴帝的逼宫旧事?”
“逼宫?”
宋青道,他从未听过这件事,越王也从没同任何人说过这事。
“是。”
越王笑着倒掉宋青的墨茶,倒上自己新烹的茶,道,“当时思帝身边只有兴帝在侧,兴帝便带兵夺了思帝的传国玉玺和传位玉佩,与我联手平叛。”
这么说兴帝的皇位也不是来得那么正。
宋青暗想,脸上却是一副不再想听的样子,讪讪道,“王爷今日说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越王冷笑,一眼看穿春花秋月,然后道,“当年是怀璧危命的大事,如今只是陈年旧事,留给文人墨客笑谈去吧!不过…”
越王停一停,而后告诫道,“宋青,你若是敢传出去半个字,我便不留你了。”
“是。”
宋青颔,捧起那杯越王新倒的茶。
春风盈盈吹过枝头,送来一阵槐花的香甜,那宫女已经制好了槐花糕,送来越王和宋青的面前。越王待那宫女走远后,方幽幽道,“这事可以传,但不能从我的嘴里传,更不能从越国传出来。”
宋青颔,在越王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槐花糕放入嘴中。
越王同宋青不一样,他大口嚼着槐花糕,又喝下一口茶,身子向后靠去,斜躺在自己的竹榻上,忽而抬眼望见了不远处的院门边站了一个少年,身着藏青长衣,青丝束起,腰间两枚玉佩,垂手而立。
“那是你儿子?”
越王指着那少年笑问。
“犬子孝城。”
宋青见了,笑着颔道。
“宋,孝,城,好名字。”
越王一字一顿地吐出那名字,复而道,“可别和你那女儿一样啊。”
宋青自觉没脸,但自己也能理解越王,女儿的性子他是明白的,只得尴尬一笑,解释道,“小女自幼不是养在身边的,蛮横莽撞至极,让王爷费心了。”
“我不费心,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越王抬脚躺在那竹榻上,悠闲道,“是辛苦了载垣!”
“是,让世子费心。”
宋青颔。
“你女儿确实貌美,迷得我儿子七荤八素,”
越王轻轻摇晃着,冷笑道,“哪日他为了你女儿拿刀杀了我我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