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颜听罢不禁想起来自己幼时上学时也是不乐意的,气走了好几位老先生,最后燕王出马书颜才乖乖念书的。
“这,”
书颜支吾道,“不如,赏他们些银两?”
“银两是会花完的;给了银两,难保不胡用。况且,军营里的人出生入死方得几两碎银,他们念几句书就想得?”
献恭思忖道,“不成。”
“那怎么做?”
书颜问道,“若是我,我也不想上学的。”
“凉州郊外有地,燕王府有收来的青稞种子,”
献恭思索许久,方道,“‘耕者享其地’,施愿耕者露田,若是种植收获有道,就转一部分为永业田下放;耕种者的子女可入凉州学堂,施子女每日口粮。”
“这个好!”
书颜笑道,“于他们有了地有了粮,又有人帮他们照看小儿;于我们,那便是有了田。”
“是了。”
献恭笑道,“青稞熟了,便可用赋税之名征收;修凉州直道,就用徭役。”
“学而优则仕。”
献恭又道,“就同科考一样,有学问了才能任仕求道,以验学养,‘遗子黄金满籝,不如一经’;想上阵杀敌的,也可编一个童军出来!”
“仕而优则学。”
书颜接下道,“营里头若是有好学之人,也可一同学习!”
“恭儿真厉害!”
书颜拍手赞叹道,“就像母后一样,思虑周全。”
献恭听罢微微一笑,却不言语了,低头继续看书。
书颜又外出了两趟,拿来了颍麦糊糊和户籍册。
那册子是萧落木新编的。
凉州缘就有旧册,记载凉州几家几户,几个屋子,几个大人几个小孩,又几户一院子;城里有多少匠人,匠人会打铁还是木工;家里可有兵器,可有藏了盔甲之类。
匈人占据凉州多年,旧册未曾认真增删,又因凉州之战有所遗失,故而这凉州的户籍册得派人细细巡查暗访,重新编制。
“王爷可要看看?”
书颜捧起道,“若王爷满意,我便让萧落木就按着这样子记下去。”
献恭抬头一笑,接过户籍册,却又在心里奇怪,怎么今日颜姐姐这般贤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