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你说的情况极有可能生,我也听说过太多人走向这种结局。历史规律之所以是规律,就是因为人们即便提前预知,却依旧难以避免。”
“我想给你一个感性的回答,人生追求的是过程和体验,即便未来有一天我们真的会分道扬镳,但我们曾经爱过,有很多岁月享受彼此的怀抱,由衷感到幸福,这就是意义所在。”
“你不能因为畏惧一个悲惨的结局,就放弃前面美好的开始。杞人忧天,不如享受眼前。今朝有酒今朝醉也是智慧。”
“用个粗糙点的比喻。”
宋河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倒进她的杯子里,“这瓶标价十六万的美酒你喝完了,半夜就变成马桶里的一大泡尿,既然如此为何你不直接喝尿呢?”
“但如果这瓶酒我不喝,它就一直是美酒。”
相晓桐突然说。
宋河愣住。
一瞬间,他闪过大彻大悟的感觉。
“我懂了。”
宋河道,“我懂了。”
“我一直很奇怪,你明明很爱我,但你一直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坚持不把关系进行到最亲密的一步。我一直觉得你很拧巴,纯粹是没苦硬吃,原来你想一直留着这瓶酒,这样它就不会快变成尿。”
相晓桐点头,“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我跟你在一起真的很享受,我想一直这样。就像你读一本级精彩的小说,会舍不得把它读完,虽然翻一页就快乐一页,但你也知道少了一页,于是翻页的手忍不住停下来。”
“听说过石冻春吗?”
宋河问。
“有点印象,记不清了。”
“古代的一种名酒,好像唐朝就有了。”
宋河回忆,“前年浙省现了一艘元代沉船,船上找到一坛子保存完好的石冻春酒,扫描确认里面还剩一多半的酒液。那年春节前韦理群把这坛子酒搞到手了,说要送我。”
“但我对酒兴趣不大,也没什么送礼收藏需求,就拒绝了,让韦理群自己留着。他说过年时他会和公司高管们一起吃饭,干脆吃饭的时候大家一块儿把酒喝了吧,就说是我请的客。”
“我没意见,但叮嘱韦理群注意安全,毕竟元朝的酒,留到现在好几百年,鬼知道还能不能喝?别庆功宴成了鸿门宴,一坛子酒下去乘黄高层集体毒死了,新闻一登就太荒谬了。”
“最后他们真把那坛子酒给喝了,据说是相当难喝,像白开水兑了尿的味儿,甚至有人开玩笑说,虽然酒坛是酒坛,有没有可能当年跑船的人拿这个当起夜用的尿壶?其实里面装的是尿,为了遮味道又封口?”
“说不定呢。”
相晓桐笑了,“韦理群也真大胆,元朝的酒居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