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卫沉霁平日里的饮食,仔细看着。
妙音应声下去了,准备嘱咐下面的人去厨房打听。海棠倒是表情怪异道:“姑爷是患了什么重病?还是受了伤?”
受伤这一茬,周筠之根本没往那里想。
跟卫沉霁相处了一段日子,周筠之知道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也不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周筠之甚至没看过他生气,仿佛他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和和气气。
便是遇到了什么事,也不该伤成这样,流了这么多血。
京城里治安很好,不会有这么凶险的事。
便是有可能,也只能是前者。
卫沉霁病了,身患暗疾,快病入膏肓,所以才与她保持着距离,甚至不与她圆房。
周筠之想到这些事,心里有些不舒服,晚上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睡着。
如果是病重的话,书房那个地方也不是养病的地方!
可卫沉霁不告诉自己,她又怎么过去直说。说自己已经知道他生病的事,让他好好养病,强健身体?
周筠之想着,眼皮子渐渐重了起来,便直接睡去了,把烦恼留到后面。
妙音找厨房的人打听了一番,接连问了两日,来周筠之面前禀告。
妙音:“小姐,厨房那边的人说了,姑爷这几日用的都是汤粥,多是清淡易克化的膳食。”
周筠之心中早就有了答案,点了点头,“知道了,不必再问了。”
连汤药都没在府里熬,可真是个能藏的!难怪半年后会忽然就没了,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感情都是藏好了,没让府里的人现,只让外人觉得他是走得突然,而不是缠绵病榻。
周筠之幽幽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
海棠拧着眉头道:“小姐,姑爷这样不大好。”
病了瞒着家人,肯定是不好的,周筠之心中想着办法,却听得海棠继续道:“小姐,要不您去劝劝姑爷吧。”
她去劝?
她劝了有用吗?
卫沉霁这个人有主见极了,不是谁劝就能劝动的。作为新婚妻子,周筠之自觉在他心中不占几分份量。
至于孙氏那边,让她去劝的话周筠之更怕自己弄巧成拙。卫沉霁这么瞒着,应当就是瞒着孙氏,怕她知道了担心。
老人家年纪大了,知道儿孙受伤的消息多少都会担惊受怕。
海棠这话一落,见周筠之半天没吭声,心里忐忑起来,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小姐不高兴了?
海棠瞬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仔细瞧着周筠之的脸色。见自家小姐似望着某处呆以后,海棠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小姐不是生她的气了,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姑爷。
海棠赶忙又补充了几句:“小姐,要不您去给姑爷送些被褥,去看他一眼!”
周筠之这才多了些反应,原先不知看向何处的空洞眸光,此刻多了些光亮。
周筠之想道:“把我库房里的蚕丝被拿出来。”
丝绸本就价值不菲,蚕丝更是昂贵,便是连宫里的贵人都不常用这样的东西。
周筠之陪嫁里的蚕丝被子是从南边运过来的,就那么两床,亦是她新婚的陪嫁之一。除开这被子奢靡,其次是太过轻飘飘的。
她觉得冬日盖着不太踏实,便也不用那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