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彬鸢在清晨的微光之中醒来,窗格外的鸟儿唱着歌谣,捕捉着虫子,扑通几下翅膀,几片凋零飘落,进了屋子里。
清晨的雾还没有消散,四周都沾着雾水,彬鸢习惯早起,在院子里舒展一下筋骨,召唤出寒冰剑在海棠树下练起了剑。
海棠花开得正红,粉红色的大绒球一簇一簇的坐落在树间,微风轻轻一吹,含苞待放的花朵凋谢下的花瓣在白衣少年的身姿间优美落下,更加衬托出少年的美丽和芳华。
清晨的露珠沾染在花瓣的叶间,少年的剑气,把花香带得更加的悠远,叶九与楚由到来时便被一阵花香抚的心旷神怡。
花树下,少年扬起手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白色纱衣在风中飘拂,沐浴着晨光,伴随着剑刺破虚空的声音,手腕转动,渐渐的,散落一地的花瓣随着剑气漂浮起来,形成一道柔美势不可挡的剑气。
彬鸢练得太过于投入,况且没有察觉到危险,忽略掉了渐渐靠近的两个人,直到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才收回了剑。
一身黑袍加身的高大人影已站在廊下,身旁陪着叶九,两人若是再年轻个几十岁,彬鸢定当会认得出来。
他瞧了许久,那个高大脸色激动的男子实在是有一些难以回忆。
“敢问阁下是?”
楚由步伐蹒跚的向前几步,很想将少年拥进怀里,压抑着内心悲愤交加五味杂陈的情绪,侃侃后退几步,单膝跪在地上,请命道:“楚由见过殿下!”
彬鸢一双眼角微微泛红的瑞凤眼微微睁大,淡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捏在手上的剑柄微微抖,始终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身材魁梧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会是楚由。
“你是……楚由?”
时光可真会开玩笑,彬鸢以为自己恐怕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再见到自己的心腹部下,这种场景见面让他内心悲愤交加。
“殿下莫哭。”
叶九看着殿下眼角红起,眼泪珠子一串一串的掉落,心口慌得不行,纵使在女人堆里辗转反侧,这一刻巧舌也难以慎用,“殿下别哭,这不是应该高兴吗?楚大人昨夜就已经来了……”
彬鸢点点头,把眼角的泪水擦掉,赶紧走上前去将跪在地上的人搀扶起来。
“你也快起来,让我下跪做什么?如今我又不是你们的主子。唔?”
楚由一把捂住彬鸢的嘴,“殿下莫要说这些丧气话,殿下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主子,永远都是!这是不变的事实!”
叶九也频频点头附和道:“楚大人说的是,我们永远是殿下的奴下,殿下也永远是我们的主子,这是不变的事实。”
彬鸢被两人一左一右的围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依旧是最矮的那一个呀。
三人往凉亭走去,彬鸢这么多年没见楚由,也有一大堆话想要说。
“师傅!”
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姗姗来迟,海泊在师傅旁边坐下,眼疾手快的从师傅手上夺过茶杯,细心的为师傅斟满茶,笑的眉眼弯弯。
“这位是我的三徒弟,海泊。”
彬鸢给楚由介绍着,“海泊,这位是楚由楚大哥。”
海泊抱手作揖,尽显君子风范:“海泊见过楚大哥!”
楚由面色复杂的看着殿下,再看年龄和殿下不相旗鼓的海泊,十年的光阴根本没有在殿下的脸上烙印下一点岁月,容貌依旧是那幅容貌,甚至比以前还要年轻了许多,霎那间,楚由想起了晚上叶九对他说过的那几句话。
“殿下……你的容貌?”
彬鸢就知道对方会问这个,捧着茶杯稍稍的品上一口,转着茶杯,细细道来:“我乃北国之人,掌管四季中的冬,为这片大6降雪。”
他并没有说太多,只是寥寥几句介绍了自己的来历和身份,把其他的都很好的掩盖过去。
楚由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该过问,便不再询问。
“这几年你过得可还好?”
彬鸢打量着五官已经成熟,逐渐有些变老的楚由,这人恐怕已经有孩子了吧,想来,孩子的年龄应该和叶紊年纪差不多。
“现已成家,大儿楚归夕已经十岁,小儿楚滨六岁多,最小的女儿楚妙妙三岁半。”
楚由说到自己的儿女,脸上洋溢着幸福,他与娣子是在蛴魑国火焰城认识的,相互扶持才走到了今天。
彬鸢压抑住眼里的羡慕,脸上挂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