娣子脸色刷了一下红起,白嫩的皮肤就像要滴出水,她娇羞的低下头,。
仆人们规规矩矩的退出房外,将门关上,看到夫人和姥爷的关系这么好,都松了一口气。
巴曼在屋中等了几个时辰,直到夕阳落山月儿爬上窗格,他才见到了一脸撇足的楚由。
两人借着月光,在院落的凉亭里小聚,润上一杯清茶,霎那间竟无人开口说话。
小雨停歇后院子里被清刷了一遍,空气中都是清新的味道,湿润而又让人放松。
“殿下交给你打理的店铺可还好?”
最终,楚由还是找了一个客套的话问道。
“一切都很好。”
巴曼手捏成拳捂着嘴咳嗽着,脸色有些苍白,数月的赶路不但让他痛失了爱妻,更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标,这人海茫茫,大地苍苍,他竟不知要向何处而去。
“那就好。”
楚由笑着饮掉酒,知道对方身患有病,不方便喝酒,便以茶代水为对方满上:“蛴魑国近月换了储君,外面风声倒有些紧,你就暂且在府中住下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询问王果果,他现在是府中的管家,账务都交由他打理。”
“多谢……”
巴曼点点头,双手抱拳作揖,感谢道。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伴随着一声短短的咳嗽,楚由又开了口,只不过这次声音有一些犹豫不决,说的也是含糊不清:“你可有?殿下……殿下的消息?”
巴曼若无其事的拿着茶杯,细细端详着白色瓷杯上的兰花,在对方迫切的眼神下一口喝下,“没有。”
他淡淡回应,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病殃殃的气息瞬间变化,取而代之是一股莫名的坚定,就像在策划着什么。
闻言的楚由颓废的跌倒在椅子上,手掌捂着额头,悲痛欲绝的声音从手掌下传来:“半年前收到了殿下的一封信……信上写有你的名字,我想殿下定是不知道你的另一个名字,我一直想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殿下,却没有机会。每一只飞到这里的鸽子,都渴死了……”
巴曼拿着杯子的手豁然捏紧,用力之大,杯子的边缘逐渐出现了裂痕,杯子即将要破碎的那一瞬间他松了手,“你是说,殿下在信中有提到过我?”
那一刻,他的心里串起一股涌动,不愿去触碰半年前那决然的场景,不愿意相信那血淋淋希望自己去死的话语出自殿下之口。
“当然。”
楚由颇有些琢磨不透:“殿下不单单只提到了你的名字,还让我们尽快找到你,可惜,这地方实在是太难以送信,不然我早就将这消息给传出去了。”
楚由惋惜的捂着头,另一只空闲的手端着酒杯正准备喝下现杯子是空的,又为自己满上。
巴曼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冷静下来一想,只觉得思维像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指的是哪件事?”
楚由不明所以,当然,如果是跟殿下有关系的事情,他相信对面的这个人肯定有许多事情都不知道。
巴曼皱着眉头,嘴唇苍白,而眼神非常犀利:“我一直以为殿下已经离开人世……”
那时,他收到了来自殿下的那封信时,整个人仿佛要飞到了天上,可当看到信上的内容时,却狠狠的摔了下来。
一场大火烧掉了一切,也烧掉了那个他曾经熟悉的殿下。
楚由斜着眼眸望着那一只伫立在院子边缘的胡杨树倒影,绑在树上的红丝带随风飘扬,不一会儿一阵凉风将两人身边的烦热吹散,阵阵酒香飘向天际。
“殿下一直都知道大殿下心存怨念,早晚有一天会采取行动,殿下那样做,不过是为了保存大家。”
巴曼依然有些不理解:“所以要把大家分散,弄出假死的消息?一直以来,我们都被蒙在鼓里,只有你知道殿下没有死!”
他说的有些嘶撕心裂肺,情绪异常激动。
“咔嚓”
因为激动,被他捏在手上的杯子碎成了渣渣,碎裂的渣滓扎破了手指,一股股鲜血染红了手掌。
“你!”
楚由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样激动,他摇了摇头,解释道:“殿下并没有打算用假死的,意外生的太突然,殿下也不知道大殿下什么时候会下手,只能提前把店铺的转让权放在我的名下带走……”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晚上殿下的眼神,那种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反驳命运的神情莫名的悲伤。
巴曼不相信的摇头,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吼着:“不管殿下有没有假死!可是殿下一直还活着,这个消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挥手一扬将茶桌接翻在地,“嘭!”
的一声,一切东西都乱了套。
人都是有底线的,这当然也包括楚由,他忍无可忍的看着对方:“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