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目光一呆,整个人呆愣片刻,疾步来到树底下,把冻僵过去的人抱在怀里,觉得不够,又将自己身上厚厚的貂皮大衣脱下裹在男子身上,一把打横将人抱起,吩咐道:“去最近的镇子里买辆马车来!”
“是!”
两个小跟班虽然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麻溜的去处理事情了。
彬鸢醒来的时候,感受到的是温暖的空气,耳畔听到的是炭火炸响的声音,以及安静的屋子外面一股一股如浪潮一般的喧闹声,声音不大,却能让安静躺在屋里的人听得清楚。
暖暖的棉被盖在身上,因为分不清是白天和黑夜,他沿着床边爬起来,一个毛茸茸的物体撞进了他的怀中,出令人心情愉悦治愈的一声:“喵呜~”
猫咪在他的怀中蹭了蹭,赖在怀中不走,彬鸢揉揉它毛茸茸的脑袋,柔软的小肚皮,“猫?”
他疑惑的触摸着,被小猫舔了手指。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脚步声走了进来,彬鸢吓了一跳,但怀中的猫咪依然视若无睹的在他怀里赖着,猫咪没有受惊逃跑,说明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是猫的主人,彬鸢松了一口气。
“你是?”
彬鸢抱着猫咪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黑和你相处的不错嘛。”
少年愉悦的回答,声音看不出意图。
“他叫小黑?”
彬鸢揉揉猫咪的脑袋,又被舔了手指:“名字很可爱。”
“当然,如果你能看见的话,会现它是一只黑漆漆的猫。”
少年来到床边坐下,拿起彬鸢的右手,把一碗汤药放在他的手上,戏言道:“我叫……”
少年停顿了一下,才现这么多年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名字,大家都非常的畏惧他,私底下别人称它为溜鬼,寓意当然不怎么好,但他却不在乎,因为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但现在,他皱着眉,苦思冥想却因为没有名字而感到愁。
“什么?”
彬鸢疑惑道。
“溜鬼……他们都这样称呼我,你也可以。”
少年无所谓的回答,对于名字这一块显然没有上心,不过一个称呼罢了。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你本来就叫这个名字吗?”
彬鸢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这种名字,而且这名字听起来,也没有什么祝福的意思。
“没有。”
少年把对方喝空的碗拿开,又在他的手掌上放上几颗红枣。
彬鸢捏了捏,放进嘴里吃掉,中药的味道很快就被淡化了。
他想起了自己还有下人服侍的那一段时间,总是逃避喝药,现在回想起来,落难的六个月里,婆婆熬出来的药简直比那时候喝的草药还要苦上好几倍。
人总是在落难的时候格外怀念那些安稳的时光。
一个人连名字都没有,可见得对方恐怕和自己一样可怜吧。
彬鸢心情突然低落,以为自己只是被一个普通的农民百姓给救了,眼睛看不见的原因,他并不知道这间房间里丝滑的布置和奢侈的古董有多么的多,把自身的地方当成了普通人的卧房。
“人怎么可以没有名字呢?”
彬鸢安慰道:“没关系的,不如,我给你取一个吧,怎么样?”
“好啊!”
少年欣然答应,言笑奕奕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彬鸢的脸。
若是门外的那帮子土匪小弟听到,恐怕得惊掉大牙,他们那简直比魔鬼还要恐怖的赛主大人,竟然因为有一个人愿意给他取名字,笑得如一朵花一样,浑身散出愉悦的气息。
彬鸢含着红枣琢磨了一会儿,鼓着腮帮子回答:“这世道活着最幸福才好,不如叫福笙,你感觉如何?”
他不太会取名字,也害怕对方嫌弃这个名字,脸颊红红的,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