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见他执意如此,当年的情景仿佛重现,顿时气得阖上了眼,直接起身回了内室,留下康熙一人在殿内思考。
他回去没多久就下了旨意,封四阿哥胤禛为贝勒,这道圣旨一下,不仅后宫震动,连前朝都翻了天,尤其是索额图的府邸里总有人来去匆匆。
“索相大人,您可要好好劝劝皇上,四阿哥不过黄口小儿,怎能担得起贝勒的爵位啊?”
说这话的是太子乳母的丈夫凌普,他本就看不惯德妃母子,早先她的叔父抢了他的职位,如今她的四阿哥又来抢太子的风头,真是可恨!
见他气得不行,索额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拍拍肩膀道:“放心吧,这天花哪是轻易能熬过去的?不过是个贝勒罢了,兴许只是临死前的名头罢了。”
凌普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免好奇道:“莫非大人您知道些什么?”
索额图但笑不语,好不容易恢复原职,他可不会轻易留下话柄。
凌普见他不回话,暗道一声老狐狸,谄媚笑了一声就告辞了。
……
永和宫
“皇上要封胤禛为贝勒?”
云珠惊讶问道,瞧见李嬷嬷肯定的眼神,不禁回过头看着胤禛。
果然看见胤禛震惊的小眼神,她心中有些好笑,抓着他的小手摇了摇:“胤禛,你现在是贝勒了,开不开心?”
胤禛没有回应她,反而陷入了困惑中,他才一岁多就被封为贝勒了,上一世他好像是康熙三十七年才做的贝勒,怎么这一世提早了那么多?
他回忆着汗阿玛的态度,目光缓缓转向云珠,在她的脸上瞄了又瞄,最终得出决定:汗阿玛是真的喜爱额娘,才爱屋及乌为他破了例。
云珠还不知胤禛悄悄腹诽她和康熙,她将胤禛安顿好,就来到书房的摇椅上呆。
偶有凉风透过窗柩钻了进来,在她心上悄悄打着圈儿,那感觉痒痒的,还有些舒服,云珠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惬意。
……
康熙下了早朝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景仁宫,他抬眸打量着高处的匾额,三个字在他心中回旋。
他叹了口气,让梁九功等人在外头等候,就独自迈步进去,望着这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康熙一时有些伤感。
他走到桐树底下,伸手朝着一处摸去,果然摸到了熟悉的印记。
那是他过生辰时,皇额娘带着他亲手刻下的字,这字迹依旧清晰可见,可在他的印象里,皇额娘的面容已模糊不清,他只记得耳边温柔的话语,她坚定的眼神,还有床前紧紧握住的那只手…
他靠在树上沉默许久,忽然一道脚步声慢悠悠地传来,康熙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进来,抬头一望才现是个老熟人。
“林嬷嬷?”
忽然在这宫里瞧见旧人,康熙还愣了一下。
林嬷嬷走近行了礼:“老奴给皇上请安了,皇上近来可好?”
康熙目光有些复杂,他问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她不是一直在奉先殿呆着吗,怎么会来这儿?
帝王的心思让他下意识怀疑起她的意图,面对他的质问,林嬷嬷半点不慌张,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老奴受人所托,过来给您送个物件。”
康熙眉心微蹙,疑惑地看着她递来的盒子,他慢慢打开,赫然现里头躺着一封书信和一支书签。
“这是…德妃让你来的?”
康熙看着熟悉的书签样式,不禁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