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恭伸手抱住太后的腰,低声道。
太后却不生气,也不伤心,盈盈道,“所以母后想看看你,你是越来越像你父王了。”
“我像我母亲吗?”
献恭突然问道,复而又后悔了,不该问的,他从来没问过任何人关于他生母的事。
他和书颜不同,书颜的嫡母和生母都死了,所以书颜可以没心没肺地在燕王面前谈论自己的生母。而自己虽没了生母,却是被嫡母亲养长大,二人已是亲生母子般的存在,若提生母,只怕会惹嫡母伤心,又落了把柄在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手中。
“从前像,如今是越来越不像了。”
太后道,她不如献恭那般多想,只低头静静凝视献恭。他如今越来越像自己的丈夫了,枚儿的影子在他的身上越来越淡了,从前还能在献恭的身上看见,如今却近乎没有了。
太后思忖许久,忧道,“枚儿是我的陪嫁丫头,也是从小服侍我到大的,在我心里头,她早已是我妹妹了。还记得那时候她刚刚怀你,我因为承景的离开终日抑郁,她就常同我说,这孩子若是有福气留下来,我们就一同抚养他长大。可惜是你母亲没福气,没看你几眼就走了。”
一同抚养他长大。
献恭小小的心颤动一下,暗想若是能成真该多好啊!
献恭心里开满了繁花,道,“母后从来没和我说过我母亲的事。”
“你也从来没问过我。”
太后笑道。
“恭儿是怕母后伤心。”
献恭吐出真话,“母后待我如亲子,我怕问了生母之事,母后伤心,继而心有芥蒂,故而生分。恭儿是舍不得同母亲生分的。”
“你竟能忍那么久!”
太后轻拍献恭的后背,笑道,“你问枚儿的事我怎会伤心?她是我妹妹,你是我儿子。”
“太后。”
冬艾突然跑进了璇玑阁,送来了一份还未拆分的奏折,轻声道。
太后赶忙接了奏折,拆开阅览,眉头不由得紧锁。
“可是甚么要紧的大事?”
献恭见此情形,不由得问道。
“临江世子替父上奏折要求严惩刘玄。”
太后合上奏折,道。
“那母后预备怎么办?”
献恭又问道。
“你怎么关心这事了?”
太后奇怪道,近日都没见献恭,也没有机会和献恭论政事,为何献恭会知道这事?
“不是恭儿爱理政,”
献恭直起身子后方才道,“是这事情闹得太过于沸沸扬扬了,连天京里头抱孩子的老妇人都知道了。”
“天京城里的人都知道?”
“都知道。母后觉得奇怪吗?”
献恭问道,“恭儿也奇怪。”
“大家都是怎么传的?”
“都说刘玄罪有应得,该严惩。”
献恭答道。
“临江世子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