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振理问道,“怎么了吗?”
书颜脸颊烫,心弦临近绷断,眼神不敢看向振理,只得又轻轻道,“卧看牵牛织女星。”
振理微微一笑,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书颜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这下是真的脉脉不得语,头上却是银汉迢迢。
过了许久,书颜方轻轻试探道,“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书颜的眼神无处安放,心弦也绷断了两根。
振理听到书颜细如蚊蝇的声音,却已明白书颜说的是甚么,心中高兴却又苦笑,原来二人早已是互种情思,却又苦苦相思不敢诉,只怕所托非人。
振理苦笑,自己到底是没有燕国公主这般的勇气和利落。
振理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正声道,“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玲珑骰子安红豆。”
书颜听到振理的回话,心明亮起来,声音也大了,她看向振理,道。
“入骨相思知不知。”
振理也看向书颜,二人的目光相接,星汉灿烂。
振理的手偷偷碰触到了书颜湿湿的手,高兴道,“原来公主同我心意相通。”
“我不能控制自己,只看见你便高兴了。”
书颜道,脸上露着羞涩的笑,绯红如云烟,但心弦却被续上了。
“我也是。”
振理道,忽而又想到书颜的身份,努力把自己拉回现实。
怎么可能呢?书颜是燕王独女,是有封号的菀青长帝姬,这样的身份是决计不会下嫁自己的,无论书颜有多喜欢自己,门不当户不对。振理心如刀割,垂下眼光,不敢看书颜,只得道,“只是公主身份高贵,在下不敢高攀,只想默默护着公主,守公主平安。”
书颜方才听了振理的话,才高兴一会儿呢,又被振理一盆凉水浇下。
书颜只觉得空欢喜,但思忖一下,又觉得振理是欢喜自己的,那般想都不想就能和自己对出相思词的振理定是欢喜自己的,只是苦于二人的身份差距罢了。
书颜便拉住了振理方才触碰自己的那只手,怨道,“振理哥哥这话,怎对得起我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相思当真是苦的。”
振理抬头望着星河,努力找着牵牛和织女,苦笑道,“似黄莲那般,即便咽下去,还是有那味道,久久褪不去。”
“是啊,褪不去。”
书颜暗想,然后起身,轻轻地覆在振理的身上。
这是书颜第一次吻一个男孩子,也是第一个牵她手的男孩子,陪她放花灯,给她摘茉莉,送她回家的男孩子。她只觉得振理的唇软软的,像那夜的茉莉花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