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交趾那战给打傻了!”
络腮胡子奋而将酒一撒,怒道,“你爷爷也是!我听说了!就是那个公主挑拨离间,让你爷爷杀了那个燕人叛将!才会导致交趾失守的!”
“看来那公主不简单!”
另一个道,“我倒更想玩玩了!”
“公主的事先不提了,军中有的是军妓,何苦为难他?”
说话的是帐中最年长的,他也显然是最有威望的,他正是雅悦父亲的连襟,是北疆匈人的领袖之一,名唤乌孙。
乌孙见众人静了,便低沉道,“只是雅悦,你从南边过江而来,你祖父的人和财,都没带来吗?”
乌孙说罢,抬起贪婪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雅悦。
“姨父,您也是认得我祖父的,他甚么时候正眼见过我?”
雅悦知晓姨父的意图,又见众人都安静了,便开始做起戏来,笑道,“大周皇帝来势汹汹,又爱耍阴谋诡计,出尔反尔,顷刻之间便攻下了交趾。我脚快,留着一条命…”
雅悦抬起头,正视着乌孙,佯装无奈道,“还想问姨父借兵打回去,不想姨父却先问起我来了!”
“你这小子!”
乌孙瞠目怒道,“我念你母亲的情才来助你,你不感恩戴德不说,还这般不敬!”
“大人,喝酒。”
飞蝗懂事,见乌孙有些怒了,便立刻上前灭火道。
乌孙心中不满,他缘本想着截杀周军谋点财,如今看来大老远跑来却是白忙活一场:燕军死得就剩了一个丫头,而那丫头却被雅悦护着,而雅悦也是从交趾身无长物地逃来的。
乌孙道,“我明早便起身了!”
“姨父去哪儿?!”
雅悦从酒中抬头问道。
乌孙不回答这问题,只是指着长桌尽头的另一位长者严厉斥道,“你好好谢谢人家混鸦王收留你在安阳!不然你去哪里?!”
雅悦暗想姨父既要走了,自己对于这个混鸦王也不过是个无关的外人,便起身拜谢,而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吃酒看歌舞,侧耳听着有人在讨论蒙歌的事。
一番喝酒耍乐后雅悦便听明白了,他趁着众人酣醉之际带着飞蝗出了帐子,此刻头顶正星辰璀璨。
“大人不舒服?”
飞蝗见雅悦神色不对,便问道,“可是方才一直被灌酒了?”
方才雅悦确实喝了许多酒。
“飞蝗,”
雅悦吹着夜晚的凉风,待酒气稍稍去了些,便道,“这里待不久了,我们得走了。”
“和乌孙大人一起走吗?”
飞蝗不解,便问道。
“不。”
雅悦直截了当道,“我们去宛城。”
“宛城?!”
飞蝗问道,“为甚么?跟着乌孙大人不好么?我们人少,又没甚么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