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蒙蒙,燕王带着女儿李书颜走在燕尾青的雨下。
如今燕王父女来天京已是一月有余了,天位已定,燕王估摸着也是该回燕国了,毕竟因为燕北战事的存在,自己实在不得久留,便携女请辞,书颜这日穿了件新的兔毛小坎。
“臣李思慎叩见太后,太后长乐未央。”
燕王踏入未央宫的乾华殿正殿,对着太后道。
“儿臣李书颜叩见母后,母后长乐未央。”
书颜跟着道。
“燕王来的正好,本宫正有事呢。”
太后一见是燕王,便从桌案上起身,拿出一本奏折递给身边冬芽,冬芽转身呈献给燕王,太后笑盈盈道,“请燕王瞧瞧这个。”
燕王打开奏折,不禁眉头一锁,道,“齐王奏请太后训政亲王辅政?”
“哼!”
书颜听罢后不禁冷笑一声,道,“这个齐王还想着夺权之事吗?”
“这回颜儿是冤枉齐王了。”
太后温和地笑道。
“燕王再瞧瞧这个。”
太后又从桌案上拿起一本奏折,递给冬芽道。
“梁王也奏请?”
燕王从冬芽手中接过奏折,打开阅后问道。
“还有镇海王和汾阳王。”
太后的手上又多了两本奏折。
“这些人都怎么了?”
书颜疑惑道,“都想学周公旦辅成王吗?”
“他们说的哪是自己呀!”
太后朝书颜莞尔一笑,解释道,“是你父王。”
“父王?!”
书颜瞪大了双眼看向自己的父亲。
“说到亲王辅政之事,本朝也不是没有过。”
燕王舒一口气,慢慢道。
太后立刻请燕王父女坐下,又让冬芽上茶。
“当年懋帝六岁登基,高帝临终托孤,择了懋帝亲叔秦王来摄政。不想这秦王狼子野心,朝纲独揽,权倾一时,直到懋帝亲政时还想抓着权不放。最后太后出山,才将权夺了回来。但最后九州,也是生灵涂炭。”
燕王说完,太后听罢后幽幽叹口气。
“懋帝少年登基,如今皇兄已及弱冠,能掌天下大权,为何还要奏请父王辅政?”
书颜问道。
殿外的雨大了,能听见雨滴在檐上的声音。
“自古谁会对权不动心呢?”
太后拿起一杯茶打开,用茶盖轻轻拨开浮在面上的茶叶,缓缓道,“皇上典学未成是谁都知道的事,势必不能事事躬亲,这般情况下就必须要找个人辅政,外戚,亲王,朝臣都是很好的选择。我明白他们的意思,是我来训政,燕王辅政。毕竟燕王相助皇上登基,而我又是太后,于情于理都合。可实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