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献恭否决道。
“王爷要留着?”
林修能问道。
“不。”
献恭又摆手道。
众人疑惑了,既不留又不烧,王爷到底想做甚么?
献恭举起一本书,向赵万戈问道,“凉州城中可有人读得懂这书?”
“凉州城里有一个学堂,里头有先生读得懂,我们搜剿时还特地带了两个去,以防有甚么不懂的被遗漏了。”
赵万戈颔道,“小的料到王爷会问,特地请来了这两个先生,此刻就在外头,要叫进来吗?”
“不叫。”
献恭脸色一沉,道,“要请进来。”
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两个颤颤巍巍的老先生,一个满头银,另一个似乎更老,仿佛得有一百岁了。
那两位老先生一见献恭,便不敢怠慢,立刻下跪行礼道,“小的参见燕王,见过燕王。”
献恭早在他二人进来前便将面前的燕图一掀,站着看两位老先生行礼。
献恭站在二位老人面前,见他们行完礼,方收起冷峻,微微一笑,道,“二位先生请起,我就是燕王。”
两位老人听罢后起身,惴惴不安地打量着帐中的众人。
献恭知道他们的不安从何而来,赵万戈毕竟是编伍之人,也定是招待不周,吓到两位了。献恭便柔声笑道,“二位先生可是在凉州城里教书的?”
“不过略识得几个字,念得了几句诗,在凉州城里混口饭吃罢了。比不上王爷。”
其中一人颔答道。
“上茶。”
献恭听后便道,又示意身后的近侍赐坐。“二位先生,这是先前燕父王最爱的雨前青茗,二位先生请用。”
两位老人不敢入座却也不敢推辞,最后只得在近侍的搀扶下落座了,又战战兢兢地接过了茶。
献恭见了便道,“这是本王特地从天京带来的,亦是太后赏的。二位请喝下这茶,就当本王是为方才手下的怠慢无礼赔罪吧!”
两位老人方才同燕军一起去搜剿凉州城内的匈人之物时,已是魂惊魄悸,又听闻要面见燕王,已是吓破了胆,现下却见着燕王是这样的小孩,又这样善待自己,方稍稍安心些,找回了三魂七魄。
“王爷这是哪儿的话?”
年老的那位似乎见过点世面,便喝下一口茶,笑着称赞道,“好茶,入口回甘。”
接着又饮下一口,笑道,“只是这水不行。五之煮,六之饮,这水是凉州的井水,若换了雨水或露水,便是佳品了。”
献恭听后微微一笑,道,“凉州地偏,只能这样将就一下了。”
复而又道,“先生谦虚,方才说在凉州学堂教书,可先生白千丈,读的书,知道的事必然是要比本王来得多。凉州学堂,岂是人人都能进的?”
“凉州不过边夷之城,怎能与天京比?”
另一位喝下那茶,道,“小的也不敢同王爷比。”
“请问先生,这书里的字可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