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书颜颔道,“那恭儿呢?”
“恭儿不方便,何况我还有些诗书要问恭儿呢!”
太后方才看见献恭一张不高兴的脸,便猜到恭儿的小心思了,想着先扣下恭儿,等心结解了再让他同姑娘们玩去。
“是。”
“怎么了…?”
太后见绾心不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
“太后,为什么…”
绾心福了一福,吞吐道,“为什么是臣女?”
“为什么选你做皇后?”
太后问道,此时的书颜已经拉着青淼跑远了。
“哪儿是我要选你的啊?”
太后笑道,慈爱地顺了顺绾心垂在身后的青丝,道,“分明是皇上喜欢你啊!也不知道你前世是积了什么福缘,竟如此受皇上喜欢!”
说罢太后不禁想起了自己和丈夫愍帝的事,眼前的明绾心的福缘一点点都不比自己差。自己也曾问过愍帝,为何偏偏是自己?愍帝只把茫然的眼神望向湛蓝湛蓝的天空,细细地琢摸着,忽而低头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何,看你就是有缘。”
此般的有缘,就定了一国的后位,两次。
“去吧。”
太后见绾心低眉不语,便笑道。
待绾心走远,台中的命妇参拜行礼后也走得只剩三三两两了,太后端了一杯热茶,轻轻哑一口,而后才道,“恭儿不高兴了?”
“母后的话只能骗骗女子,别想骗过孩儿。”
献恭愤愤道。
“她只是故人之女,罪不在她。”
太后淡淡道。
“儿臣知道。”
献恭急切道,“可天下人会怎么想?皇上娶仇人之女,还是皇后,这不是坐实了舒家盐案之罪吗?母后,儿臣是为舅舅着想啊!这样一来,背地里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不堪的闲话!”
“你为你舅舅着想,我又何曾不会?毕竟我和你舅舅才是舒家的,你是李家的。”
太后道,“明家告不假,舒家私卖官盐也确有其事,到底是兴帝急了,必要斩草除根。”
“渔阳官盐一案我暂时不会轻易去翻案,毕竟事关重大,一旦触及到势必会牵连出一大波人。如今天位虽定却不稳,我是万万不敢冒这个险。娶明氏为后,就等于告诉天下,故人旧事既往不咎,皇上以仁治天下。”
太后道。
太后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门儿清,明绾心进门,舒家翻案一事怕是再也不能了。
“母后远虑,儿臣自愧不如。”
献恭听完后方才明白,长叹道,“儿臣愿自罚抄写《吕览》一遍。”
“好。”
太后捏了捏献恭的小脸,觉得这孩子仿佛又长高不少,笑道,“去找你颜姐姐吧,对皇嫂可要好好的。”
“是。”
献恭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