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恭激动道,“颜姐姐可别诓我,我知道那日弄伤颜姐姐了。瞧这手,”
献恭抓过书颜的手细细地看,心疼道,“口子还留着,怕是脚上的伤也没好!”
说罢便伸手想看看书颜的脚。
书颜立马扔了热茶,阻止献恭关心自己的脚,又好气又好笑地叫道,“别别别!别动我脚!”
“颜姐姐怕痒?”
献恭忽然笑道。
书颜脸微微一红,白了献恭一眼。
献恭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松子糖,挑了一颗翠绿色的给了书颜。那翠绿的薄荷糖晶莹剔透的,里头嵌了点点松子,书颜欣喜地接过松子糖,她已经许久没吃松子糖了,上回太后给的早就吃完了。
“你哪儿来那么多糖?”
书颜吧嗒着嘴问道,面前的献恭还是那个在郊外赛马时抢自己松子糖的献恭吗?
“母后给我的!”
献恭挑了挑眉,得意道。
“母后还好吗?”
书颜担心道,她已经许久没出长青阁了。
“母后近日事多心烦,皇兄又不懂她。”
献恭黯然道。
“可是真要对庸王动兵了?”
书颜身在长青阁,却关心朝政大事。
“庸王行刺皇兄,自然是留不了了。”
献恭沉声道,眼中有一丝愠色,又有一丝无奈。
“母后也相信那是庸王做的吗?”
书颜听罢措辞问道。
献恭不回答,却问道,“颜姐姐怎么看?”
“我不知道。”
书颜坦诚道,“但是确实是如母后所想的那样,现下确实是除掉庸王,收回庸门关的好时机。”
“我也是这么想的。”
献恭见书颜坦诚,自己也坦诚道,“刺杀主谋到底是摆夷还是庸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收回了庸门关,就等于直接控制住了平陵,在摆夷和百越之间插了一手。皇爷爷可以用父子之情控制住庸王,牵制摆夷;但我们做不到,所以必须执黑,先下一招。”
书颜若有所思地听完献恭的分析,远远地想到了自己读过的史书。汉高祖借高后之手除掉了淮阴侯,汉景帝为了武帝的平稳继位废弃了皇长子刘荣,而武帝也为了避免外戚作乱为幼子刘弗陵赐死了钩弋夫人。历史怎能细读?自古以来的史书字字泣血,古往今来的帝王脚下都埋着累累的白骨,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个道理书颜懂,献恭懂,太后懂,唯独承景不懂,而他又是恰恰最需要懂的,偏偏造化弄人。
“只可惜了悠然姐姐。”
书颜叹道,悠然是这件事里最无辜的人了,小小女子,什么都不懂,也摆脱不了可以预知的命运。
“悠然姐姐想去百越和亲。”
献恭沉吟道。
“救庸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