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染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想起虚朝那些路引制度,无故不许离开自己的出生地,除非遇到了天灾人祸,就像是现在这样。
“通常的做法是去工厂里做工,或者去做个货郎、摆个吃食摊子之类,树挪死,人挪活,只要肯干必然不会饿死。当然,我是指我们这边,三百六十行,干什么不吃饭。”
既然找到了机会,谢思染干脆就跟他们科普起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事,当然不可能讲得很详细,毕竟她也好久没翻历史书了,之前都是需要什么提前准备什么,今天是话赶话说到这里。
从“珍妮纺纱机”
又聊到“郁金香泡沫”
,从“产能过剩倾倒牛奶”
又谈及“死于粉尘肺病的廉价劳工”
,谢思染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尽量将每个事件的起因经过都讲完整了,但彼此之间的联系除了必然的那几条,并没有多提。
好容易说完这些,谢思染觉得自己也该走了,人家工作人员都好奇地过来看了好几次,她都用打电话敷衍过去,还是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虚朝那边凡是看了光幕的,除了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也有不少人将之听到了心里,尤其是从自家爹爹手里硬把管事大权磨到手的花娇容,更是起了心思。
“爹,咱们往陈留去吧,往后在那边扎根,也开个大的工厂那谢姑娘不是说会跟人交易么,咱们给她刷礼物,问问能不能把那什么珍妮纺纱机的图纸给咱们。”
“当然,得先问问能不能仿制出来。”
花娇容的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若是成最好,若是不成,咱们也得问问谢姑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东西可换。爹,我觉得往后想赚钱就得开工厂,开个饭铺绸缎庄可不行。”
花老爹揪着自己的胡子有点愁“现在好些个地方都在打仗,那边可不好去,前儿听的消息还说路都堵上了呢再说,咱家祖祖辈辈都在这边,家业也在,这突然背井离乡的,怎么舍得呦。”
花娇容就劝她爹“没听谢姑娘说了么,树挪死人挪活,咱爷俩现在关起门来说话,就咱那位陛下可真不怎么样,瞧这世道乱的,赋税加了一层又一层,快别说什么家业了,这都盘剥的不剩什么了,这才几天,铺子关了俩,伙计辞退了四成,再这么下去怕是咱自己这一家老小都没得吃了。”
花老爹也正为这事愁的一宿一宿睡不着,一会想着当断则断,收拾包裹跑路,一会又想着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怎么就非得舍家撇业的去当个流民。
“没钱的才是流民,有钱的是大爷,谢姑娘说像咱们这种能带动当地经济展的,是他们那边招商引资急需的。可惜,要是能投资水蓝国那边噫,也不是不行,拿不到东西还拿不到点子么。”
花娇容盘算得挺好,她家本来就是行商的,陈留那边风气又开放,也不在乎女子抛头露面或者执掌家业,这样一来她爹也不用急吼吼的给她找个上门女婿,她可以从容地慢慢选。
想想就觉得前路一片光明,就很开心。
花老爹这辈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思来想去觉得她说的有理,于是两人说走就走,赶着将带不走的产业转手之后,带着还愿意跟着他们的家人雇工一起,专门找了世家的门路坐船从海路一直到了陈留。
这一路上都是靠近近海行驶,没遇到什么海盗之类,偶尔遇到点风浪也都由老经验的船长带着水手们化解,算得上是很平稳的旅行。
花娇容生得一张圆脸蛋,见人先笑三分,眉梢眼角透着喜庆,是那种非常受长辈欢迎的类型。
她自己掌管家业,说话和行事作风与当下的闺阁女子不同,却又比那些管家娘子多了分雅致,没用半天功夫,就和船上有头有脸的人打好了关系。
后续几天的行程里,花娇容就跟个初次坐船的孩子一样,趁人高兴的时候总要多问几句,那些人见她手里散漫,又请喝酒又给赏钱的,也乐得多说几句。
横竖她问的都是些沿途风景,还有停歇的小岛之类,关于他们东家的事一点都不问,最多就是打听打听什么东西好卖一些,半点不曾越界。
于是半个月航程下来,当花娇容等人带着家仆伙计重返6地时,她已经搜集了一肚子的沿海情报,虽不是顶顶重要的那些,却也差不多够用了。
且等安顿下来,花娇容就打算好好跟谢思染请教一二,看看能不能用这边的金银玉器换一些她那边的东西。
最好是那可垄断的行业,若是不成,看在那许多钱的份上,也能给她指点指点,选条明路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原先预计的很多东西都不能写,所以大概这篇也会是个短文,哎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