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刘叔佟哑口无言,看着怒火中烧的王岂之,眼角瞥见裴吾,便一脚踹到他腿上。
裴吾跑这一路,腿脚本就酸软,一下子便跪在地上。
他心中苦笑,刘叔佟何尝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新兵什么情况他最了解,装备良莠不齐,甚至人头都凑不够,前些日子还有人上报说不出兵饷,不少人做了逃兵。说是五万众,现在能有四万便算几处负责练兵的将领有能耐。
“新兵训练臣授予子奚管理,前些日却听说下面管理不善,出现了不少逃兵!”
刘叔佟指着裴吾,厉声说道:“臣本遣各处追捕逃兵,严加处置,却是遇上陛下寿宴……”
高彻冷冷看他:“怎么,倒还怪上朕了?”
他还想狡辩什么,却被高彻这话吓得一哆嗦跪下:“臣,臣不敢!只是新兵尚只训练不足三月,现在贸然派上前线,怕是,怕是……”
“行不行的,让他们自己来说吧。”
王后声音中有些疲惫。
从前就知道刘叔佟不堪大用,因着两姓姻亲关系加之他还算听话,便让他坐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
用兵主事,王岂之和王道然两人商议着也能解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可现在看来,刘叔佟却是有些不胜其任。
徐当仁单独被招,欧阳敬本一直悬着的心更是紧张。
“陛下没有召见欧阳参军,只说了让徐校尉和小徐校尉入内,还请大人少安毋躁。”
太监隔开欧阳敬和徐当仁,遣了一人去追徐不让的马车,另派出几人去京城周边新兵驻地请各营主事。
徐当仁几不可查地冲欧阳敬摇摇头:“烦请内侍带路。”
等徐不让一路跑到御书房,高彻正拍着徐当仁的肩膀。
人们6续退出来,见她来也没说什么话,分出一条路给她进去。
“陛下。”
徐不让跪下,着急问道:“叫臣前来,所为何事?”
回答她的却不是高彻。
“后日寅时正,我率五万新兵前去江州,你暂领我的职,归于京师防备所。”
她也顾不上高彻喊没喊她起来了,一下冲到徐当仁面前:“什么?是北胡人冲破防线南下了?我们一起!”
“徐卿少安毋躁。”
高彻摇摇头。
等着屋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以后,他才开口,刚说了半句又头疼的揉着眉心:“你们与她解释吧,朕累了。”
这下连高彻也走了。
屋里除了收拾东西的内侍,就剩了夏霖和徐当仁。
“走吧,车上说。”
夏霖推着两人的背,一道出宫。
她这一趟完全是白跑。
马车上却没人主动挑起话头,徐不让犹豫再三,开口道:“我跟你一起。”
“没有一起,只有我,圣旨已经定了。”
徐当仁用略带冷硬的奇怪语气说道。
夏霖在一旁也叹了口气。
“你一个人?”
马车声好像时远时近,她不太能理解这四个字。
“对,你留在京中。”
徐当仁沉着气说道:“接手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