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唔!”
“少疯!别学得这种坏习惯。”
她觉得灌得差不多了,拉他到屋角,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虽然点了一桌菜,但他一口没吃,上次吃饭也不知在何时,胃里尽是酒水,本来就不太舒服,一下就吐了出来。
她这粗暴的手段,卫家家丁脸上都出现惊恐的表情,想上来阻拦,看着白月儿无动于衷,也不敢上前。
卫泉吐了几口,胃里实在空空,难受得呜咽起来:“你们都看不起我,都欺负我!你去嫁啊!尚书之子,新科状元!什么都比我这一身铜臭的好!”
徐不让看着地上那一滩,也有点想吐,好在压了下来,又给他灌了两杯水。
一番折腾以后,卫泉也没了劲,瘫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白月儿识相地把家丁先遣出去,自己蹲在旁边拿一条手绢给卫泉擦脸。
“走开!”
他一搡,把白月儿推在地上。
“怎么还不知好歹呢。”
徐不让拎着他后领把人拎起来,白月儿自己踉跄站起来,怕徐不让又揍人,赶忙去扶他。
“没事的,原先爹爹喝了酒也不太认人,我可以照顾。”
“你这丫头到是护主。”
徐不让把卫泉扔在椅子上,也没再下狠手,“算了,有什么以后再说,今日我先送他回家。”
马车上,白月儿扶着卫泉,他摇摇晃晃似睡非睡,小丫头两月不见似乎长开了些,没了原来那瑟缩的可怜模样,看着挺机灵。
上次听卫泉的意思是养着给未来卫家主母管家用的,伴在他身边倒也没错。
把人一路送回去,等卫泉睡下她才走。
望京的宅子只是他暂住的,虽然下人不少,但各做其事,他这院子还有些冷清。
白月儿送徐不让出门,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徐不让叹气:“他若又疯病,你寄信到南安城外柳下营找我。”
得她许诺,白月儿才稍放心些答应。
刚才他酒劲上来了,拉着徐不让哭哭啼啼说了半天胡话,一会又要去找谢霓裳,还是徐不让给他按在床上才慢慢睡着。
若她不在,卫泉真要坚持去,下人们也只能顺他意,到时候在谢霓裳跟前丢人,两人关系怕又要恶化。
天上日头依旧毒辣,徐不让走在街上,行人都少了些,她有些郁闷地摸了摸胸口,衣服里揣着她誊写的《行楚游记》,这次错过,又要等下次休沐了。
走到城门时,围着布告的人依旧不少,她眼下没事要做,便也凑热闹过去看。
为庆新皇寿诞,今年特开恩科。
这事虽和她关系不大,但心中不免感慨。
北胡南犯,衣冠南渡,其间也有不少忠骨能臣死于胡人屠刀。
高彻继位,王后摄政,再加上王氏一族把持朝廷,南安确实给人一种令难达位的感觉。
开恩科应该也是好事,但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回到营中,天色还未晚,她没事干,挑水把菜园子浇了。
“你今天恁勤快。”
徐当仁倚着篱笆看她。
“原来是不玩到晚上不会回来,今天怎么回得那么早。”
徐不让随手泼了一瓢水到地里:“你没觉得今年旱太久了吗?”
往年虽然他们不在南方,但江南多烟雨也是听过的,但从端午前后就没一场大雨,每次有点细雨,下不大就晴了,天气还热得人心烦,比西北都干燥了。
“是不太寻常。”
徐当仁应着,但这是天爷的事,他们除了勤快浇水,还有别的办法吗?
“今年要开恩科。”
徐不让又没头没尾的一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