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哪惹到他了。”
看着苏沁走开,莫璠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军在前,迎亲的队伍在后,一行人从楚国出,又赶回桐庐。
从他出算起,用了差不多半个月。
看到楚国的军队,桐庐一帮子重臣贵戚才算是有了些主心骨的模样。
当年先皇南渡,先遇到的勤王部队,也是楚国的。
王后稍稍放下些心,看着跪在眼前的苏沁,带上了几分温和。
“丹儿最近一直在念你,你舟车劳顿,稍事休整后,也去见见她吧。”
“当务之急,是重回南安。”
苏沁却不领情的模样:“夜长梦多,大军在此整顿一夜,明日便可北上夺回都城。”
他说的也对,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他对高丹的态度,但毕竟南安还在乱着。
就在苏沁离开几日后,一直下落不明的王岂之忽然衣衫褴褛地出现在桐庐。
王岂之一开始只是被围困宫中,因着高楼深墙,宁王一时半会还没能攻下皇宫。他乔装打扮从宫人平时传递东西出宫的密道中秘逃出宫。
其实南安西南方向大半还在孙茂和刘叔佟手中,但他见满大街都是宁王的人,马不停蹄便跑来了桐庐。
宫中本就无主,他这一跑,人心彻底涣散,剩下的禁军和宫人们再抵挡不住,现在皇宫已被高喆占了去。
所谓一鼓作气。
入主皇宫后,高喆很快布告书,说自己才是大尧正统,天命所归,已经铲除了王氏余孽,让南安城中残余的京师防备和禁军不要挣扎,百姓不要慌乱,只要归顺他,可以不记前仇。
这下好,不管这民心所向是真是假,至少表面上南安百姓大半归顺了他,刘叔佟见势不妙,借口要面奏高彻,扔下孙茂也跑来桐庐。
苏沁听着奏报,垂着眼并无表示。
高彻见他亦是松了口气,等说完目前战况,挥挥手把屋中闲杂人等赶了出去。
“淑嫔有孕。”
不等苏沁开口,他自己就说道。
“好。”
可这一个字中一丝喜悦或是恭喜的意味都没有。
看他再懒得说一个字的模样,高彻叹气:“她当晚走的,应该已经到了宝安。”
“陛下守信,臣自然也不会失言。”
苏沁知道高彻心中不安,宽慰道。
若不是王氏一党欲念滔天,他这些把戏倒也不会推进得如此顺利,该收网了。
说是休整一夜,楚军出时,弦月尚挂于中天。
除了少数几人,几乎没有人知道楚国的兵权一直在苏沁手上,以为这次是王后病急乱投医。
而王后想的却是,以十万兵,即使是人命硬堆上去,也可以把宁王一党打得元气大伤。随便还能削减楚国兵力,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所以第五日正午,信使急报南安城已收回,宁王率领残部正往豫州方向撤退时,几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本以为即使能进到城内,巷战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没想到他度如此之快。
“……世子殿下从北部豫州军驻扎的地方偷袭,从北门入的城,与西南方向的孙茂汇合以后,给宁……逆贼来了手瓮中捉鳖。”
“好!”
王岂之叫到:“可怎么又让那厮逃走了去?”
“逆贼各部被打了措手不及,却还在南安城中,世子殿下是投鼠忌器,怕他们狗急跳墙,伤害到城中百姓,所以在东城门开了一个小缺口,让他们出得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