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让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到是消息灵通。”
“各部都听说了。”
看她态度转缓,他又跟上来:“又正好是休沐,大概不少人会去。”
“你要来便来,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徐不让背着手,看来孙茂就是打定了人多,准备强把她架上去了。
“只一样。”
她忽然想起些事。
“什么?”
“下注全押我。”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要战便战,还能输了不成。
“呃,我不赌钱的……”
虽然同僚间确实已经有开始下注押人的,但他都没参与。
徐不让歪嘴笑笑:“那随你了,没意思。”
这路走到头,周围也没什么摊贩了,徐不让踩着马镫一下骑上去,甩了一下马缰暮霭就加快了度,扔下恒通在原地。
谢霓裳扶着帷帽,回头看他:“这状元郎倒也没一开始那么可怕。”
“就是一书呆子,可怕什么。”
想起当日花会,到今日态度,谢霓裳忽然有了个猜想:“他莫不是,喜欢你吧。”
徐不让身子一垮,差点没滑下马鞍,可朝中那些权利的倾轧,那些弯弯绕不能讲给谢霓裳听,恒通到底是谁的人,她现在还不清楚,只是绝非他看上去那么纯直:“你可少看点话本子吧。”
“真的呀,女将军对书生,很少有话本子这么写的!”
谢霓裳揽着她的腰:“你后日比赛怎么不给我说,我也想去。”
“好好待在家吧大小姐,就这一次姑姑都不知要怎么数落我。”
谢夫人也知道这些日把谢霓裳憋坏了,又是最后的自由时光,等他们回去倒是没怎么说。送走徐不让以后,看着女儿倚门远望的样子不由心酸。
回头看见谢夫人暗暗拭泪,谢霓裳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娘以前还爱笑我哭,现在怎么自己哭起来了。”
谢夫人拧着手帕,不住道:“是娘没本事,娘对不住你。”
“我自己选的,怎么是娘的错呢。”
谢霓裳扶着谢夫人慢慢走在廊下:“爹和哥哥常不在家,娘顾这一家子,也要照顾好自己,女儿以后不能在跟前尽孝了。”
说着,谢霓裳原本笑着的脸也要落下泪来。
“你啊,在家添麻烦还有娘给你兜着,去了宫里,可得自己小心了。”
谢夫人包着她的手,一步一叹。
宫墙深深,进去了就是一辈子,如果有可能,嫁谁都好。皇家看着尊荣无比,但终归只能倚仗别人。谢夫人何尝不知道,若不是谢千行出事,那皇帝再如何,又干她的心肝儿何事呢?
男儿在朝堂,在江湖,在边疆,他们苦、累、危险。
可谁知后宅深宫亦不是安乐享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