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备好的竹筏就派上用场,童桑不知从哪弄来的鱼叉,可这潭中鱼也就巴掌长,用寻常鱼叉属实大材小用。
两个人站在筏子上汗都被晒出来了也没叉到哪怕一条鱼。
想她夸下海口,连鱼都抓不到,实在丢人。
石潭近岸处不过没过腿,徐不让咬咬牙,脱下靴袜,把袍子下摆挽起来塞在革带里便跳下竹筏:“爷就不信这个邪了。”
这地方是山泉水,水流由暗转明,天气也还没有那么热,甫一下水,被激得一哆嗦。
苏沁倚着露台廊柱一会看他两一会看书,听到水声一抬头就看见徐不让站在水里。
“水凉,我不吃了,你上来。”
他站起来说道。
“没事,你等着吃就行。”
徐不让勾着腰望水面,一手抓着鱼叉,神色肃穆如临大敌。
水中白鳞一闪,是鱼侧身捕食。
金属的鱼叉媲美出弓之箭,即使射入水中也不减度,一下把小鱼钉在水中石堆上。
她牵着线把鱼叉收回来,正想耀武扬威的冲苏沁炫耀,回头就看他近在身前。
“你下来干嘛。”
他青色的衣摆吸饱了水垂在水里,水痕有生命似的已经爬到腰上。
水光倒映着他白玉般的脸颊,衬着乌红唇,徐不让极不适时的想到一个传说。
“抓你上岸。”
苏沁一把拽住她手腕往岸上拉,“那么冷,当心又感冒了。”
“哎,你好像我娘。”
徐不让自然是不乐意的,脚抵着水中的石头反着跟他来。
“我若是徐夫人,那你已经挨揍了。”
他没想到徐不让小孩子一样倔,一时半会竟不能拉走。
“你怎么知道我娘爱揍人。”
两人拉锯战一般一个不让一个。
徐不让一手拿着鱼叉有些碍事,扔给竹筏上的童桑。
两个主子都在水里,童桑正蹲在竹筏上思考着自己要不要也下去。
“寿星最大,下来吧你。”
水里徐不让的重量没有优势,剑走偏锋跳起来踹到苏沁腿上,两个人同时失去平衡,双双跌入水中。
童桑知道他俩闹着玩,始终蹲在竹筏上,书房那边碧玺端着茶过来,不明原因,以为苏沁怎么样了,叫了一声殿下也一个激灵跳下水。
“该说你忠仆呢还是……”
徐不让拎着碧玺的领子把这个乱扑水花的家伙拉起来。
“傻。”
苏沁接口道,把面上的撩开。
他下来之前两个人都要站起来了,被他扑一下又压了下去。
碧玺咳着水,手还在乱挥,被苏沁接过来,扔给了随之而来的别的下人们,又被他打下去。
他浑身湿透,抬手,袖子小瀑布一样哗啦流水。
“下都下来了,别闲着。”
徐不让看他挑眉,依旧毫无自觉地扔过来一个鱼叉,完全忘记这事是为什么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