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想吃这冰糖炖肘子的时候,钟文姝才会叫声“二姐”
。
这菜做法不算复杂,就是用料多,乡下自然比不得家里,钟文敏只能尽力而为。
也幸好耿甜有冰糖,匀了钟文敏一些,这才保住了菜名,不至于只是个炖肘子。
还挺耗时间,等到其他知青准备做饭,钟文敏这边也才刚刚好。
“还是文敏手艺好,闻闻这香味。”
难得见荤腥的知青们都被香气吸引了过来。
“我这边好了,你们用吧。”
钟文敏不理会这些人话里的酸气,把肘子盛出来就打算把锅洗了。
“诶!钟知青,把锅放着,我来洗我来洗!”
男知青那边最滑头的一个见着钟文敏的动作,赶紧阻止。
肘子的味道太香,他们也没脸说吃一口,但这炖了肘子的铁锅是好东西,舀一瓢水加点粮食,就是有油水的一顿了。
“行,那谢谢你了。”
钟文敏不推辞,她最讨厌这些洗洗涮涮的活计,有人接自然是好的。
端着肘子回了后院,屋子早就被钟母打扫干干净净,像是那些犄角旮旯,钟母也都没放过。
没听见屋里有什么动静,钟文敏深吸了一口气,喊道:
“姝姝,开门。”
钟文姝鼻子贼灵,早就闻到了外面的香气,但压不下心里那点别扭,一直硬撑着。
这下听到钟文敏的声音,又被钟母推了一把,别别扭扭起身。
然后,看见那盘油光水滑的肘子,顿时眉开眼笑,把人迎了进来。
在东北,炕是个好东西,吃饭睡觉什么的都在炕上。
钟母早在之前,就把一张小桌子架在了土炕上。
米饭是没有的,三个有些拉嗓子的杂面馒头,一盘炒干蘑菇,再有就是那盘钟文姝心心念念的肘子。
“趁热吃。”
钟文敏用筷子一扒拉,热气顿时散开,香味也更浓郁了,“你的生日礼物,快吃!”
“你给我夹,我要最大的!”
“咱妈在这儿呢,你还要最大的?”
“我不管,我就要最大的,你给我夹!”
“撑死你得了!”
话是这么说,钟文敏还是动了。
礼尚往来,钟文姝也伸筷子给敏敏夹了一块,比自己碗里那块小一点点。
“这孩子啊,都白养了,也没人管下我这个妈。”
“嘿嘿嘿,妈妈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