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计划,贺实应该是三天前回来,正好能赶上和钟小姑见一面。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马局临时给两个年轻警力安排了个任务,忙完就是三天后了。
贺实是下午四点多到家的,在外面这么多天,他自己都觉得身上有一股味儿,就这么见媳妇绝对要被嫌弃。
得好好洗洗。
家里不方便,贺实从柜子里拿了张澡票,顺手把媳妇的香皂也装兜里,就去了澡堂子。
全身上下仔细搓了一遍,最后出来的时候不仅贺实自己白了不少,那块儿香皂都瘦了好几圈。
清清爽爽,心情更好了,回家把东西放好,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贺石头准备去接媳妇了!
刚开了自家门,隔壁就像是应景似的,刘老太太也走出来,看见贺实就转头朝屋里招呼:
“三狗子,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是小贺回来了,我刚就听到声响了,你还非说是我耳朵有问题,我看是你耳背!”
边说还边拦着贺实,不让走。
刘大爷本也想出来打个招呼,一听老婆子那声高昂的“三狗子”
果断停了脚步。
刘三狗:“行了,你赶紧让人小贺走吧,晚了该错过了。”
贺实不明白这老两口打的啥哑谜,但也确实有点见妻心切,就顺着刘大爷的话想走,结果又被老太太伸手拦住。
“哎呀小贺,你等等,别去供销社了,小钟今天要去医院换药,你现在去医院应该正好能碰上。”
贺实从老太太的话中准确捕捉到“医院”
这个关键词,差不多也知道是姝姝受了伤,道了声谢拔腿就往医院跑,都忘了还有自行车这回事。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不过这人动作太快,已经没了影,只能回头和老伴儿嘀咕:
“你说这小贺动作也太快了,我还想说说小钟是咋伤着的呢。”
刘大爷还有点憋闷:“用你说,人家小钟张嘴了,自己会说!都让你说完了,人家小两口说啥?”
老太太瞪眼:“还能说啥?啥都说!人家俩人感情好着,还能没话说?”
“我不跟你个老太婆计较。”
双手背在背后,刘大爷抬脚就要出屋门。
老太太来气了,抬手就去揪刘大爷耳朵:“你今天咋回事儿?非要跟我反着来,啊?”
别看老太太年纪上来了,但是用的是巧劲儿,突然来这么一下是真疼。
但刘大爷明显是被揪习惯了,挣脱开揉了揉,重重叹了口气:
“咱不是说好了,我不叫三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