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以后,关月就常住在了柿子胡同,隔个两三天就会回关家要粮食。
你别说,关家的条件就是好,关月每次都能弄点荤腥回来,钟文姝的厨艺都好了不少。
大约也是关系亲密了,钟文姝还真从关月身上琢磨出点儿秘密。
这人总能弄到点稀罕物,像是南方那边才有的果子,还有大米,次数一多傻子都能察觉出点什么。
更何况之前关月管自己借过二十,回头就还了二十五,把钟文姝吓了一大跳。
要肯定是没要的,关月后来给了钟文姝不少肉干,这个就没拒绝了。
不过钟文姝也没多说什么,谁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她有感觉关月和钟文南李宝来走的是一条路子。
而关月呢,在察觉到钟文姝没有这个意思后,也打消了带着她一起的念头。
钟文姝确实没有这个想法,在之前钟文南就想要拉她一起,但是钟文姝想都没想就摇头说不干。
原因很简单,她和贺实不缺钱票,吃得饱穿得暖,属实没有这个必要去冒险。
更何况,贺实是公安,有什么事情影响就太大了。
最关键的也是最重要的,钟文姝胆小,她连去鸽子市去买东西都不敢,更何况倒买倒卖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还是就安安心心当一个中不溜的,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而跟着钟文姝在一起同吃同住的关月最近确实闲散了不少
但这人呐,一闲着就想搞事情,这不关月心血来潮拉着钟文姝一起去爬香山。
说起来,香山距离她们住的地方有些远,钟文姝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去过,关月这么一提,钟文姝乐颠颠就跟着去了。
还准备了不少东西,水杯、方便吃的小零食,开开心心跟着关月走了。
然后笑着去,哭着回来的。
刘老太太见着搀扶回来的两人,忙上前去问这是怎么了。
钟文姝虚弱摆摆手,回屋坐下后缓了口气才开口回答:
“我真是疯了,才会花五毛钱去爬山,都够我买十根冰棍儿了!”
关月也累得不行,但还是嘴硬:“咱们去爬山,是锻炼身体,冰棍儿吃多了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关月的腿都还在抖,
钟文姝哼了一声,不再理她,转头对刘老太太说:“刘奶奶,您现在过来是有啥事儿吗?”
老太太一拍大腿,刚刚只顾着关心这俩小丫头一天跑哪去儿了能累成这样,差点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下午的时候你娘家弟弟来过,说是找你有事儿,看起来挺急的,你得空记得去问问。”
“哪个弟弟啊?”
“就你们盘炕的时候来帮忙的那个。”
那就是钟文南了。
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看的就是年轻小伙姑娘,尤其是未婚的,当初盘炕的时候,这老太太就记住了钟文南,连他还没对象都知道。
送走了刘老太太,钟文姝怕钟文南有什么急事,烧水洗了澡换了衣服,拖着已经没剩多少力气的双腿打算一鼓作气把事儿处理完。
这个时间点儿还没下班,钟文姝把关月的女士自行车搬出门槛,苦着一张脸就往图书馆骑。
骑到路程一半就遇到了又往她家跑的钟文南。
挺好,她也真的骑不动了。
姐弟两人就在附近找了棵大树,钟文姝坐在后车座上等着钟文南说到底是什么事。
“到底啥事啊,你这么急?”
钟文南开始确实挺急的,但看着钟文姝这样他倒是不急了,好奇问道:“你干啥去了累成这样?”
“花钱受罪去了。”
“啥?”
“爬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