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暴发户周家的啊!我就说呢,诗会好几年没见过生面孔了,如今突然来个女人。”
“商贾之女能有什么文化?能来诗会指不定是塞了钱呢!”
四周不断的鄙夷响起,王宁宁低呼一声,露出为难地表情。
“周姑娘,你……哎!”
“诗会大赛向来严格,你若想参加,光明正大投帖子便是,用这种法子实在是……”
瞧着王宁宁一脸为自己好的表情,许栀深吸了口气。
看来要想顺利进入诗会,还得先把这些人的嘴给堵上。
用这种法子?
王宁宁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村妇呢?
众人正讥讽着,忽然看见许栀脚步轻动,直接走到正在写灯谜猜对子的几个书生面前。
“你想干嘛?总不会以为你能解开那些字谜吧?”
那公子哥明显愣了下,紧接着毫不留情的讥笑。
那些对子虽然不难,可没读过几年书的,还真猜不出来。
“周姑娘,还是不要勉强……”
王宁宁也跟过来,一脸难为情地想要拉她。
许栀却莞尔,扫了眼纸面。
“无风菏叶动,必有鱼行,是为衡字。”
正冥思苦想地书生一愣,四周的议论声也骤然消失。
众人神色惊疑不定。
“肯定是蒙对的!”
“就她…”
不过话到一半,就看见许栀淡定地翻开下一页,清冷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中:“画时圆,写时方,冬日短夏日长,是为日字。”
随着纸张被一页一页翻开,许栀几乎是扫一眼,随后不假思索地说出答案。
速度之快,思绪之流畅,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渐渐的,诗会门口再没有质疑声,只剩下许栀平稳清冷,清晰念出答案的声音。
随着最后一页纸合上,许栀微微呼出一口气。
抬眸扫向四周。
周围静悄悄的,所有人神色震惊,甚至带了一丝被打脸后的羞愧。
扫了眼王宁宁僵硬地表情,许栀目光落在公子哥黑的跟墨水一样的脸上。
“这位公子,可还有疑问?”
公子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精彩,最后涨红脸,一把将那些对子撕碎。
“不就蒙对了几道字谜吗!有什么好嘚瑟的!指不定你是买通了那几个人,故意来这逞威风呢!”
公子哥声音越说越大,似不想在王宁宁面前丢了面子,恶狠狠地瞪着许栀,道:“谁不知道做生意的人最是狡猾奸诈!你花几个钱就想进诗会和读书人平起平坐?想得美!”
说着,公子哥嚷嚷着要把许栀赶出去。
人群中也有不少人看不惯许栀的小声帮腔。
许栀皱眉,看向王宁宁,见她正躲在公子哥后面,朝自己投来得意的眼神。
正盘算着怎么应对,身后一阵脚步声。
“做生意之人最是狡猾奸诈?”
“想来诸位是忘了,去年河西水患在诸位畏畏缩缩既不肯出钱又不想出力时,周家捐了多少财物了。”
许栀回头,只见豪华马车上一身姿高大修长的男子缓步踏下,一身黑色锦袍,墨发用白玉簪挽起,眉目之间带着几分凌厉和傲然。
浑身上下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和高贵,令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许栀心中微震,总觉得此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有些熟悉。
可她完全没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