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没走出几步,他又止步回过头来。
慕辞见他如此依依不舍似的,不禁想笑,“怎么了陛下,这么舍不得我吗?”
花非若莞尔应了他的戏问,又踌躇了一阵,才问道:“你会觉得我很怪、很不妥吗?”
这问倒叫慕辞怔了一下。
却旋即便笑答道:“陛下随意便是,哪有什么奇怪不妥的。”
花非若莞尔以应,这个回答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还好还能有一个人能与他相处的随意些。
他毕竟不是这宫里惯于等级分化的金枝玉叶,总对着一群对他毕恭毕敬的人,而他也无时无刻都得端着位高者的架子,这对他而言着实压抑。
“走了。”
再一言辞罢,花非若便戴上了披风的帽兜,走入深巷,没于夜色之中。
子时天色深暗,笼于夜色里的宫城早已寂静一片,只有宫灯的暖橘光线投在空无一人的深巷里,风过时灯影晃晃。
花非若不大熟络的绕在禁围深巷里,听见不远处传来列队巡走的整齐步声,下意识便避去一旁墙影里。
然他动作还是稍慢了些许,那方云凌还是在转入此巷的一瞬间察觉了风动。
“什么人!”
花非若在墙影后听出是熟人的声音,且转念又想,他虽说是偷摸着溜出来的,但好歹也是绕的自己的宫城,竟还真跟做贼似的躲着,他这女帝做得未免也太憋屈了些吧?
于是花非若泊然走出了蔽身的墙影。
云凌本都准备扶刀上前打探贼况了,熟料竟是女帝走了出来,一时惊得愣在了原地。
“陛下……”
花非若抬手止了他准备行礼的动作,浅然笑道:“我只是出来随便走走,莫要声张。”
“是。”
难得会在宫城外围巡视时碰见女帝,云凌一时幸愉得话都快讲不出来,却又还是想再与女帝多说两句话。
正当他寻思着不知该起个什么话头时,花非若已将食指立于唇前,含笑对他递了个保守秘密的意思。
云凌即会意颔,“臣今夜并未见过陛下。”
花非若笑眼柔弯,“有劳了。”
女帝轻柔一声抚言入耳,云凌顿然酥了耳根,心跳也应之快乱了一阵,却只能在原地静静看着女帝将离的背影。
还没走出几步,花非若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止步回头,似乎有什么事要说,却又斟酌着没讲话。
云凌连忙询道:“陛下有何吩咐?”
花非若本是想与他交代潮余那事来着,话都已到了嘴边,却想了想,又还是决定将其暂往后搁两日,于是又笑了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