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她毫无悔改之意,像是头疼一般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稍稍一顿,随后才开口说:“有些事哀家可以视而不见,但有些事不行,富察贵人肚子里可是哀家的亲皇孙!”
“富察贵人三番四次拿皇嗣邀宠,她不配做皇子的额娘。”
皇后的话音刚落,她老人家便冷哼一声:“那余常在也是因为拿皇嗣邀宠,你看不惯她才急于借夏氏除去了她的孩子?”
“皇额娘,她依附于华妃,臣妾听闻她还多番恳求皇上,让余常在的孩子交与她抚养,若真如此,华妃岂不是要凌驾到臣妾头上?”
皇后的声音之中带了些许无奈与为难。
“哀家知道华妃压了你许多年,你心里痛苦憋闷,可旁的人又何其无辜啊?”
闻言,皇后身子一颤,看向太后的目光之中皆是痛苦:“可臣妾每每看到别的嫔妃有孕,就会想起臣妾的大阿哥,臣妾的心怎能不痛啊。”
听见她提及大阿哥,太后的眸中也多了一丝心疼:“是啊,你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是最能明白丧子之痛的,可为什么就就非要拿旁人的血来暖自己呢?”
“皇额娘…”
几滴晶莹的泪水从皇后的眼角滑落,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去。
“哀家明白你这些年的苦,所以虽然心里明镜似的,有些小事哀家只当看不见,可皇上却未必如此。”
皇后略一迟疑,半带紧张道:“皇额娘此话何意?”
太后轻轻扬起了眉梢,不动声色的对皇后说道:“你以为余常在和温宜热之事,皇上没有察觉出你吗?”
皇后被她老人家的话瞬间惊到,顿时气弱,脸色苍白,突然说不出话来。
看着皇后惶恐的模样,太后显然还是有些无奈心软,语气缓和了些,开口道:“若不是哀家三番两次的替你遮掩着,开脱着,你今日还能好端端的在这寿康宫向哀家请罪吗?”
“难怪臣妾总觉得皇上刻意疏远,原来是什么都知道了?”
皇后不免心里为自己捏了把冷汗,为自己被皇上疑心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怕皇上对她失去唯一一点点点的夫妻情分。
“只是对你起了疑心,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也不会轻易处置于你,但哀家虽护着你,也难保日后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你日后如何行事,你自己回去掂量掂量吧。”
皇后声音微沉,一字一句道:“臣妾明白皇额娘的疼爱维护之恩,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再犯。”
太后看向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但愿你能做到。”
皇后无力的跪在地下,眼含担惊与颓唐之色:“那今日之事皇上那边…”
太后脸色微沉,淡淡道:“既然是个意外,也无从查起,皇帝回宫想来也察觉不出什么,毕竟惠嫔与熙嫔肚子里还有两个呢,想来他也不会过分伤心。”
“是。”
“但若她们的孩子再出任何意外…”
太后清楚今日这一番话已经会让皇后回去收敛着了,所以也没有把话接着说的太明白。
闻言,皇后恭敬的看向太后承诺道:“皇额娘放心,臣妾会好好照料直至生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