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初几乎找遍了整个丰耕县。
从东巷找到西巷,从南桥找到北亭,都没有现沈戟的身影。
“他还能去哪儿?”
林宝初回到县衙,仔细回忆沈戟可能去的地方。
“难道是去地里了?”
林宝初又跑了出去,往池塘走、往甘蔗地走,还是找不到。
天色越来越黑,风也越来越凉。
他上午出去的时候,穿得单薄,再不回来,说不定要着凉的。
找了一天,林宝初的耐心也快到极限了。
“什么破脾气,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一个大男人,这点胸襟都没有。”
她从田里往城里走,一边走一边骂沈戟。
冬夜冷,城里大家早早睡了。
林宝初回到县衙,在大门口停下,看了眼丰织县的方向。
他不会往丰织县去了吧?
不可能。
他被禁足在这儿,不可能去丰织县。
想到这里,林宝初所有的脾气都没了,她忍不住心疼。
沈戟能去的地方太少太少了。
他一个人住在这个破旧的县衙十年,好不容易娶了个娘子,让他的生活变得有盼头。
结果娶的娘子还不喜欢自己!
是个人都觉得受伤。
林宝初抬脚往厨房去,准备点个灯笼,去丰织县的路上寻寻他。
刚走到后院,就看到厨房里有火光。
她激动地跑去,果真看到沈戟坐在灶前,锅里在烧水,他在烤昨天白天去拿回来的玉米。
他烤了两个玉米。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沈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将烤好的玉米放在灶台上。
不说话。
“你今天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一整天。”
林宝初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她的声音不自禁的就带着哭腔。
沈戟心头一钝,感觉有人在拿锤子砸向他的胸口。
疼疼的,闷闷的。
“去剥甘蔗叶。”
沈戟拿起另一个烤好的玉米,低头吃着。
他今天从厢房离开后才现,原来他没有一个可以让自己独自安静的地方。
不得已,他只能跑去地里,把自己藏身在甘蔗地里。
林宝初看得出来,他的情绪非常的不对劲。
他表面上依旧会跟她交流,也会在烤玉米的时候,给她烤一根。
可是他不看她,也不笑了。
以前不管生什么,不管白天有多累,晚上回来的时候,他总是温和的、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