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微微拧眉,眉宇间的痛苦尽显,流露出几分凄哀孤冷。
她漠然的声音响起。
“我身于世俗,溺于人海,死于理想高台,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我还是想抓住仅剩的一点光。”
说罢,她提步离开了化妆间。
一阵夹着暖意的夏风从窗外吹来,吹起了宫清歌的白色面纱。
半边倾城的绝色,另外半张脸上,是被烙印的可怖红色疤痕。
顾景舟身量极高,慵懒倚靠在宾利车旁,手上随意懒散的划着打火机。
火光把他的侧颜照亮,轮廓完美无瑕。
漆黑浓郁的长眉斜飞,给人的感觉很危险又具有压迫性。
沈鸢鸢走出来就看见了这一幕,心脏骤停了两拍。
这张脸她爱了十六年,是看一眼还是会心动的程度。
长相也许会腻,但感觉永远不会。
她把一颗少女怦然心动的心,重新揣回胸腔里,不由自主屏息凝神。
低垂着头走过去,站定,“顾二少,我准备好了,可以上路了。”
男人闻声转头,桃花眸子幽沉如墨,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侵略性的打量。
视线最后定格在她胸前的项链上,不停剐蹭,这是他在欧洲出差拍卖的战利品。
全世界独此一份。
沈鸢鸢注意到他带有震慑力的视线,手拂上项链上的宝石上。
项链是她出门时特意带上的。
她眉眼微挑,“这是顾二少送给我的,我很喜欢。”
顾景舟盯着她娇俏的面庞,喉咙滑动,眼底掠过暗芒。
“喜欢就好,戴着它,我才能确认你是我的女人。”
沈鸢鸢听懂了这句话的意义,扯了扯红唇,“顾二少放心,等到了酒店,我保证乖巧听话,任君采摘。”
项城眼角抽了抽,被这句话噎住了,沈鸢鸢她是真的生病把脑子烧坏了吗?
还是另有企图?
顾景舟眉骨微扬,唇角勾起兴致的弧度,“谁说要去酒店了?”
沈鸢鸢看看顾景舟,又看看车里的项城,接不上话,难道……在车里?
脸颊晕染上两抹酡红,冰凉的手指覆上去也没有得到缓解。
粹了冰的嗓音,阻断空气中的沉默。
“怎么,玩不起了吗?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有听进去吗?”
沈鸢鸢蹙眉,她以为只是坐车去酒店,至于为什么不是孽镜。
毕竟伊琳娜和顾景舟大婚在即,那里应该会是他们的婚房。
殊不知那句去他车上就只是表面意思。
她目光落在驾驶座上,拼命想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项城身上。
尴尬轻咳一声,“不合适吧?”
顾景舟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塞进嘴里点燃,慢悠悠的抽了一口。
吐出烟雾的同时,漫不经心的问,“哪儿不合适?”
沈鸢鸢语滞,她咬牙,豁出去了,“顾二少,这也太刺激了,我还没试过。”
顾景舟曲解话中含义,难道沈鸢鸢还想跟其他人在车里做?
他吞云吐雾间,俊美邪魅的五官蒙上朦胧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