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舟爱沈鸢鸢,只要仔细观察就看得出来,两个当事人却不知道,真是可笑。
伊琳娜的目的是让沈鸢鸢恨顾景舟,让他们老死不相往来,自然是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
沈鸢鸢的拳头握的紧紧的,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怒极,她的声音尖锐刺骨。
“如果你想靠这种方式来摧毁我的意志,那我想你赢了,你可以走了。”
伊琳娜耸耸肩,“好戏才刚刚开始,我走了不就没有观众了吗?”
她朝着亚辛抬了抬手,亚辛心领神会,从西装内衬口袋里,拿出一只雕刻着玫瑰的白玉镯子。
镯子是活口的,表面纹路精细,通透玲珑。
亚辛把伞递给了伊琳娜,拿着镯子到沈鸢鸢和沈恙的面前展示。
“这只镯子你们都不陌生吧?”
沈鸢鸢凝着这只玉镯,不禁皱眉,“这不是……”
伊琳娜掐断了沈鸢鸢的声音,“这是沈嫋嫋的,也是当年沈恙认出她的物件。”
她抚了抚鬓间的卷,“沈嫋嫋曾经和亚辛有过一点交集,跟亚辛提起过一些成年旧事。”
回忆如开了闸的洪水,铺天盖地的朝沈鸢鸢扑来。
六岁那年,她偷偷溜进了沈家庄园里培养守卫的禁地。
大雪纷飞,沈恙穿着单薄的衣服,浑身没有一处好肉。
他被一群同期训练的孩子欺负,直到再也站不起来,孤零零躺在训练场上的雪地上瑟瑟抖。
沈鸢鸢把他扶起来,捂着他的耳朵和眼睛柔声细语安慰。
“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去爱这个世界,不要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沈恙拨开她被冻的通红的小手,艰难撑地爬起欲走。
沈鸢鸢解下了肩上的黑色氅衣,披在了沈恙的身上。
“你难道想一辈子都被欺负吗?”
沈恙垂,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咬紧牙关并未搭腔。
沈鸢鸢绕到他的身前,用手勾起他的下巴告诉他,“只有变的更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沈恙仰起头盯着沈鸢鸢的脸瞧了许久,视线最后落在她手腕处的镯子上。
淡声道,“玫瑰,我记住了。”
沈鸢鸢收回手,踏着积雪离开了禁地,回去以后她大病了一场。
高烧三天都没退下,等精神气稍微缓和一些,也没再去回忆过禁地的事。
再见沈恙时,他已经是同期培训出来的少年里身手最好的了。
沈鸢鸢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他长高了不少,浑身被一股阴霾笼罩。
直到他看到了戴着玫瑰白玉镯子的沈嫋嫋,凉薄的眸光变的柔和了不少。
镯子是沈奶奶让着名的工匠,手工定制的,独此两只。
沈鸢鸢和沈嫋嫋一人一个,前者雕刻的是玫瑰,后者是月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