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音乐只是聒噪的背景音,徐槐的声音好听得像乐曲:“只要身体能接受的话,偶尔不倒时差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你的生物钟是按照国内的时间挥作用的嘛,我觉得还是倒一下吧,影响到身体状态就不好了。”
到达下榻酒店,生活教练给他们每个人都了一张房卡,并嘱咐:“谁想换房间可以换,但是要记得报备一下,别自己悄摸换了。”
在场的所有人房卡都完,生活教练的手里还有一张:“徐槐的这张……”
杞无忧刚想说我可以先帮他拿着,就听见一道口音奇怪的声音:“我,绑他。”
是离开了中国仍不忘苦练汉语的张可迪。
生活教练:“行,你绑你绑。”
于是便把徐槐的那张房卡给了他。
房间都分好了,是两人间,杞无忧和王飞跃被分在了一间。
杞无忧反应平淡,王飞跃却有些战战兢兢,拍着胸脯保证:“无忧,你放心,我睡得可早了,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哦。”
杞无忧蹲在地上收拾着行李,抬头看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却有些凶。
“我有这么可怕吗?”
行李箱和背包里装着零零散散的一大堆雪具,包括体能训练用的弹力带、泡沫轴,还有一些膏药、舒缓镇痛剂之类的,杞无忧把现在用得到的东西都拿出来放进柜子里或桌上。
“不可怕,不可怕!”
王飞跃给自己鼓了鼓劲,接着说,“呃,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和别人打电话开视频聊天之类的,我都可以当作没听到,你不用管我。虽然他短暂的抛弃了你,但你终究还是要回到他的怀抱!”
?
杞无忧手里拿着一瓶镇痛剂,一下顿住了。
他在说什么?
王飞跃说的明明是中国话,为什么让人听得这么云里雾里呢?
杞无忧忽略了他的最后那句话,思忖片刻,说:“谢谢,我睡得也很早。而且如果要打电话的话,我会戴耳机。”
“是吗哈哈哈。”
王飞跃笑着打哈哈。
收拾好东西,王飞跃去隔壁房间串门了,杞无忧则留在房间里看他的训练视频。把最近的训练视频都看完一遍,好像没什么可看的了,他打开油管。
他的页要么是滑雪,要么是徐槐,要么是徐槐在滑雪。
大数据给他推送的关于徐槐的视频种类丰富多样,除了出现频率最高的滑雪,还有滑板、冲浪、游泳,甚至还有唱歌跳舞……视频里的徐槐与现实中一样,是鲜活而生动的,很容易就会被他的自由与快乐所感染,常常刷着刷着就让人忘了时间。
“滴──”
王飞跃刷了下房卡回房间了,一句话都没说,哭丧着脸,很像那个“我鬼混回来了”
的表情包。
杞无忧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刚才出去玩,碰到我师父了。”
王飞跃的师父是李教练,待他十分严格。
杞无忧:“然后呢?”
“他说给我十分钟时间收拾,让我和他睡一间,”
王飞跃满脸写着绝望,“我靠,以后不只是训练的时候要挨他的骂了,我滑雪的时候滑行是错的,睡觉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错的。”
杞无忧说了句“好惨”
以表同情,又有些不解:“为什么非要让你和他睡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