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底的時候,她當真以為他們即將命喪黃泉,做個亡命鴛鴦了。
不曾想命大兩個人都活了下去,潘素歌哪裡還會想要沈策再出半分差池,斷然是護的周全,不讓對方有絲毫的傷害。
「是我無能,沒有保護好你。」她哭泣著,潸然淚下。
這一次,沈策終於看清楚了她的淚水,他安撫著她,將著眼淚抹平。
讓她經歷這麼多事情實在是沈策的不該。
「石三背後該是有更大的人支撐著。」如今之計,他們需要瞧瞧回京,一路都需要萬分的小心。
沈策擔憂,那群人沒有找到他們的屍體,還會卷土從來。
一旦被發現還活著,後果將不堪設想。
兩個人如今的體力已然沒有辦法再次反抗,而沈策擔憂母親尋不到他們,會做什麼傻事。
母親一向堅強,做事情都很獨立。
但唯獨在他的事情上面,一而再再而三絕望,他若是現如今就沒了,隨同著潘素歌,怕是不知曉對方該受怎樣的打擊。
沈策是萬萬不能原諒他自己的。
「你覺得會是什麼人?」她尋思了,除了石三他們似乎也沒有得罪過其他人,莫不是沈家先前得罪的人?
路上,潘素歌攙扶著他,一直都很小心翼翼。
良久,沈策才忽然想的一人,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把總?」
「一個營里戰兵的總指揮使,官不大,位居於七品。」沈策解釋道。
而他當時就位於范世寧的軍營,在裡面算是出類拔萃的。
「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四年前的潘素歌還很小,那時候沈策便已經征戰沙場,立了頭功。
偏偏被范世寧搶了功勞,然而沈策身受重傷,早已經無心計較這些。
最後那便宜白白被范世寧占了去。
知曉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了,他作為當事人斷然是清楚那場戰役到底是誰做的。
他因此也付出了如此慘痛的代價。
當時轟動了朝野,皇帝親賜的官職。連升到四品,可謂是權利不小。
「你為何不進京上述,告知大理寺,由大理寺交由皇上那裡。」她聽聞皇上是個明君,對於這種事情斷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對於一個廢人而言,要那種空虛的頭銜有何用?」沈策嗤笑道。
他早已經不屑一顧。
官場黑暗,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潘素歌卻不認同:「起碼這樣就不用受欺負了,而且娘也可以過得更好,不用這麼吃苦受累忍受那些屈辱了。」
她想的很簡單,所很實在。
沈策聽著那些話,神情微微伸縮,有些許錯愕。
她說的很對,一點錯也沒有,然而沈策當時恰恰好忽略了這一點。
「我要替你討回公道。」潘素歌義正言辭般,卻被沈策給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