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從未在沈策面對她時,眼中看到過冰山一角。
「相公,有我在,你會相安無事的。」她想要做他的守護神,一直下去。
說者只是認真,真心回以這些話,而聽者早已經上了心,刻在心尖了。
「我若是早去了,堅持不下,你日後應該如何?」劉大錘的話,他記得清清楚楚,也無法忘卻。
有些事情雖言之鑿鑿,但不到最後,誰也不清楚。
沈策是在做一賭注,同天做賭注,賭他的命。
「說的是啊,有你為我逢凶化吉,做夢都安生。」她的言語雖然簡單,但句句都觸動沈策的心,簡單幹淨。
「那你夢裡是否有我?」
「咳咳,你娘我還在這裡呢?」沈母是從未聽的沈策說這些話,那日沈策問過她女兒家家都喜歡些什麼?
沈母回憶起年輕樣式,猶如昨日,認真回答了沈策一番,倒是感慨於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娘。」她嬌羞地躲在沈母背後,面色緋紅,又一次被沈策給甜到了,極為害羞。
沈策看得出來,便不再挑逗潘素歌。
「你們兩個人一如既往的好,對我而言,是最大的欣慰。」沈母到了這把年紀,也不需要什麼了,唯一不安心的便是兩人。
先前只想潘素歌為沈家留個後,她何嘗不想沈策好好活著,但能用的法子都已經用盡,連著大夫幾乎都束手無策,覺得活下去的可能性很低。
沈母是萬不得已才走到了那一步。
誰會把好好的女兒嫁給一個將亡之人,如若不是那筆錢……
不過如今瞧著沈策日漸紅暈,身子不再那般消瘦,她想,大抵是因為有了潘素歌的存在。
當天,大牢里傳來石厲宣重病身亡的消息,石三直接衝到了衙門裡挑事。
石家就這麼一個獨子,石陳氏直接哭暈過去,而石三差點把衙門的門給撞破了。
鬧騰了一番最後被張良給「請」了回來,場面鬧的十分僵硬,最後石三是被抬回來的。
衙門的人並未動手,張浦不允,衙門裡便無人敢上前,一個個氣憤不已。
那石厲宣是怎麼樣的人,大牢里的牢頭和獄卒都是見過的,雖然有些詫異於石厲宣身體這般不能扛,但也不至於早早病死。
可卻沒有一個人生出半分同情之心,仿佛石厲宣之事只是活該,跟他們沒有關係。
那樣的人大抵是死了也會浪費空氣,污染環境。
石三前來,衙門沒有一個人給好臉色的,同著張浦大打出手之時也是張良上前阻攔,其他人想要,但張浦依舊不允許。
最後張浦也沒有因為公事扣押石三,而是讓人把對方抬回去了。
具體的原因不過是因為石三的心情他能夠理解,尚且可以原諒。
沈策當時在沈家養病,聽到這個消息只是一笑:「他還蠻有人情味的。」
張浦同著沈策大不了多少歲,沈策覺得張浦真性情,乃是難得的好官。
而張浦查到了沈策過去的事情,以及石厲宣那個案子,愈發佩服沈策。
京城周邊一小小的莊子上都可以出這樣的人才,還真是難得。
如若沈策不是身染重病,怕是於朝廷都是有用的人才,如今早就不只是區區普通百姓,怕是坐的位置比他要高出太多。
「我近日總是偶感別人念叨。」沈策覺得那人應該是張浦。
潘素歌正替著沈策收拾衣物,不知對方會做什麼可怕的事情,沈策只吩咐了潘素歌和沈母,收拾幾件像樣的衣物和行頭,離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