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環住他的腰,將面頰貼緊他的胸膛,心臟跳動的聲音傳來,與她的合為了一體。
「6尋安。」她輕輕喚了一聲。
「嗯。」聲音帶著低沉磁性。
「我有點兒想你。」她眼睛稍稍眨了一下道,帶著一絲哽咽。
6尋安伸手扣住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輕聲道:「我這不是在嗎?」
「嗯。」她用面頰蹭了蹭他的胸膛,應了一聲。
「好了,」6尋安輕笑道,「沒怎麼洗漱,髒得很,別蹭了。」
林悅卻仍然緊緊地抱著他,沒有動。
「6尋安,6伯伯他……」她斟酌著開口。
「我知道。」6尋安道,「我聽說了。」
林悅鬆開他,抬頭望去,問道:「先去醫院嗎?」
6尋安點了一下頭。
一路上,6尋安都沒再講話,只是扭頭盯著窗外,看道路兩旁飛逝而過的樹木。
他覺得很多事情就像這些樹一樣,一掠就過去了,根本由不得人去細細品味、回想、感悟。
就像人生,看似很漫長,忙忙碌碌這麼多年,最終回想起來的時候,卻仍然覺得往事都仿若昨天似的,觸手可及。
時間可真是最無情的東西啊。
他看著窗外,坐在他身側的林悅看著他。
知道他心裡不好受,林悅身後搭上他的手背,將自己的手指從他指縫中插了進去,隨後握緊。
6尋安沒有揮開,也沒有反過來回握,只是任由她折騰。
到了醫院,他也沒有在病房前躊躇,敲了兩下門後就推門走了進去。
「爸,媽。」他看著病床上的人,喚道。
「安安。」盧玉涵轉頭的一瞬間看到他,瞬間紅了眼眶,啞了嗓音。
6尋安大跨幾步走上前去,伸手抱住了自己的母親:「媽,我出來了,都挺好的,裡面條件也挺好的,警官對我也挺好的。」
「好,沒事兒就好。」盧玉涵哽咽道。
安慰完母親,他又轉頭看向病床上自己的父親。
6景然此時已經被病魔折騰得不成人樣了,他有氣無力地沖6尋安揮了揮手,可面上的笑容與淚水卻仍然讓人看得分明。
「好孩子。」他握住6尋安的手,聲音不似往日那般聲如洪鐘。
6尋安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喉頭滾了滾,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點頭。
不是不想說。他只是怕自己一旦開口,會被6景然聽出聲音中的哭腔。
林悅說了,醫生說好的、積極向上的心態對病情會有幫助。
咳嗽了一聲,6尋安看向6景然,嘴角掛著一絲笑意:「爸,您快些好起來,您不是一直想去疆看看戈壁灘嗎?等您好起來了,咱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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