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躺在山脚一动也不能动,他滚落的山壁是倾斜的,给他带来一点缓冲,所以他没有当场摔死。
可是就连八岁的他,也已经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
身体遍体鳞伤,腰部还有一个被不知什么的尖锐东西戳了个鸡蛋大的伤口,他能感觉到身体里温热的血像泉水一样向外涌。
他好疼,他要死了,他好怕。
他好想爹好想妈,他不想死……
眼泪像开闸的龙头流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自己的干粮滚落在地上,他看到头顶的山壁高得看不到头。
他再也看不到爹妈了……
身旁有一棵不算高大的榉树,树身猛然晃动了一下,一只黄红白三色毛色相间的毛茸茸的东西跳了下来。
它在鸡脖子上嗅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看强子。
“想吃就吃吧……”
他心里说。
反正他也吃不了了,他的意识已经渐渐开始模糊了。
那东西像是听懂了一样,开始啃鸡脖子,三口两口就啃完了,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旁边还有一个饼。
“吃……吧……”
强子几乎已经不出声音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产生幻觉,居然看到一只很像猫的东西在吃他的干粮。
那东西嗅了嗅饼,似乎并不感兴趣。
然后它歪着头看了看强子,突然跳到强子身上。
已经失去大半意识的强子感觉身上一暖,紧接着腰上的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感。
它是在啃我的肉,喝我的血吗?
啃吧……喝吧……我也只剩下这些了。
身上传来温暖的感觉,让他感觉很幸福。
好幸福啊……好像是从灵魂深处,从骨髓里传来的幸福感……
大哥说过,只有抽过什么烟的人才会有这种感觉,不过那些烟是有毒的。
我这是中毒了吗?
可是这感觉真好啊……
好幸福啊……好想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一直……
……
上一次进入“一念”
,按照大师兄的要求,又增加了点、截、斩等基本动作练习。
练了一上午,殷时青隐约感觉自己的木剑似乎有点太长,宿舍空间又太狭窄,练习起来根本放不开手脚。
便琢磨着去哪弄一把轻巧一点的剑,专门用来在宿舍里练习。
刚从浴室里出来,李灯突然打来电话,这次是个好消息。
“姐,你之前不是让我帮你接几个活吗,我这还真有个活,酬金不会低,不过听说对方不太好伺候,你要是不乐意接,我就给你推了……”
话还没说完,对面就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声音清朗,年纪应该不大,语气很焦急:“别啊——你别听灯哥胡说啊大师,我爷爷脾气挺好的,他就是有点不太信这个,我会跟他好好解释的,保证不会让大师感到半点不愉快!”
紧接着又是李灯声音:“你等会你等会,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个陌生的声音说:“我这不是得把所有的问题都交代清楚了,万一我爷爷真的给大师脸色看,大师不得怪我。”
殷时青:你这不是纯纯的前后矛盾吗……
不过出于对李灯一贯以来的信任——有问题有危险的活他是绝对不可能帮她接的,所以她连问都没问就答应了下来,并简单询问了一下具体工作内容。
这小伙子叫袁航,是李灯同校同级的同学,李灯在他们学校也算小有名气,袁航是主动找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