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早才返学舍,跟尉窈一样不知此事。
柳贞珠继续说:“我估计元珩郎君也被嘱咐过什么,跟变了个人一样,每天下午背着书箱找致同门,可致同门还得修习《尔雅》,哪有时间教他。”
崔瑛证明:“是像变了个人,上课都不捣乱了。”
郭蕴:“我知道了!这些帝室公子才来咱们学馆的时候,就有人说元刺史想让元珩拜孔夫子为师,没想到发生……考题的事,”
她把“偷”
字掩无声,“拜师之事就没人再传了。看来元刺史没放弃,是想绕个圈,让元珩跟着孔夫子的嫡传弟子学诗,不也相当于接受真传吗?”
尉窈听到这,回想起三月份的时候,元珩要求过她“要是有人让你教我学诗,你要坚决拒绝”
的话。
糟了!恐怕元刺史目的根本不是让崔致师兄教元珩,而是她!因为崔致师兄体弱,且与孔毨师兄都同修两门学术,哪能腾出闲时间教元珩。
那么恩师的三名嫡传弟子里,就只剩下她了。
尔朱荣不算嫡传弟子,那几百匹马、骆驼和粮食,换的是训义学舍正式弟子的名额。
扑辣辣——一只鹦鹉从众人上空飞过去,应该是“有来”
。
七人进入固常禽林,离近唱诗社时,听见穿出院墙的欢声笑语。
崔尚在前引路,给尉窈、郭蕴讲述唱诗社的规矩:“目前是侍童先学会几首诗歌,学子从六月起开始报名,以后每月可学两至三首诗歌,不过咱们学舍得七月才能来了。”
“原先除了管理诗社的崔夫子外,只有一名教唱诗的张女师,前些天因张女师和侍童们起争执,崔夫子两边皆训斥,据说诗社很快还会再请一位唱诗女师。”
郭蕴问:“还是从旧宫的女史中聘请么?”
崔致知道的比崔尚详细,回道:“不是。平城令举荐了一位长安来的女夫子,也姓张,叫张季娘,自述祖上是‘凉州三明’之一的张然明。”
但连崔致也不知晓的是,张季娘原是侍童胡乌屋家聘请的。说好了教胡乌屋学诗,到洛阳为止。
可是胡乌屋嫌弃张季娘教得不好,胡父总不能半道辞了人家吧,就这么凑巧,崔学馆的唱诗社急聘女师,胡父就先征求张季娘的意愿,然后再拉两车家乡特产,求平城令促成了这桩事。
“世上哪那么多凑巧。”
胡乌屋盯着刚落在院墙上的鹦鹉,呢喃自语。
她趁佛堂周围无人,在走廊栏杆上洒下鹦鹉爱吃的谷粮,她再迅速掩身墙角,鹦鹉飞了过来。
此禽把谷粮一粒粒啄食完,飞到院中的一颗大树上等着。
张文芝提着食盒回佛堂,掩上门。
胡乌屋做了个抛掷的动作,鹦鹉以为她又洒好吃的,飞回栏杆,嗯?洒哪了?什么都没有呢?
张文芝有个习惯,打饭食回来,不立即吃,而是先念一段佛经,边诵经边敲响木磬,“登登、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