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她豈不是經常可以見到溫老師!
溫以心沉吟片刻,搖頭道:「應該不會。」
「啊?」秦阮微愣。
溫以心彎唇笑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至於其他的也不用想太多,先回去休息吧。」
秦阮唇瓣緊抿:「好吧。」
*
第二天早上。
溫以心臨出門前想到待會兒去秦家可能會發生的事,不禁直接拐彎走到保險柜那邊取了樣東西出來放到手包里,待一切妥當後才拉著秦阮出門。
早上九點鐘,溫以心和秦阮抵達秦家見到秦家女主人時,不自禁多打量了會兒這位秦太太。
她有一雙極為典型的丹鳳眼,眼尾狹長,微微吊著便顯出幾分自然的媚意,只可惜顴骨略高,就連顴弓也有些輕微的外擴,顯得她整個人的臉頰極瘦,讓人一看過去便覺得這人不像是個與人為善的主。
秦太太坐在客廳主位上,輕飄飄掃了眼對面的秦阮後便厭煩地移開了目光,她看向溫以心,面上掛著一抹淺淡的笑,看似和善,但眼底的高傲卻是怎麼藏也藏不住:
「溫老師吃過早餐了嗎?要是沒有,我就吩咐幫傭幫你準備一份。」
「謝謝,我吃過了。」溫以心笑了笑,指尖悄無聲息地搭到包包搭扣上準備打開手包時,忽地聽到秦太太不滿的聲音。
「秦阮,你怎麼還杵在這兒,還不快去端杯水過來給溫老師。」
「端完水就下去,省得在這裡礙事。」
秦太太這糟糕的態度雖不是對著她的,卻也難得讓溫以心覺出少許不滿。
她和秦阮相處了一天,深覺秦阮是個十分乖巧的小妹妹,以至於她每次和秦阮說話時都捨不得加重聲音。
可她不忍心苛責的人卻在如今被人用如此糟糕的態度對待,再思及秦阮臉上的傷,溫以心對秦太太的印象瞬間降到了谷底。
她神情頗淡,不急不緩地啟唇:「不用麻煩了。」
「秦女士,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打算和你說清楚的。」
秦太太很快被轉移注意力,看向溫以心:「什麼事?」
溫以心淡淡開口:「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辭去您女兒的舞蹈老師一職,至於您先前預付給我的定金,我會以雙倍甚至三倍的金額賠付給你,權當是我的違約金。」
溫以心以平緩的聲音不緊不慢地敘述完來意後,便摁開手提包搭扣,從裡面取出了一張支票和簽字筆,她提筆在支票上寫下幾個數額後,便將支票遞給了秦女士。
「您可以看看,我賠付的這個金額,應該會令您滿意。」
秦太太接過支票,看清上面的數額後,眉心忍不住一跳。
這可是整整六十萬。
當初她預先給溫以心的錢也只不過是二十萬而已。
她知道溫以心在古典舞蹈圈內很有名氣,想請到她作為私教可謂是運力和財力都缺一不可。
為什麼呢?因為溫以心除去是知名的舞蹈家之外,圈內也盛傳她身家背景並不簡單,尋常人根本查不到她具體的來歷背景,包括她們秦家也查不到,而秦家當初之所以能請到溫以心當她二女兒的舞蹈老師,大部分原因還是占了天時地利的運氣。
她當時請到溫以心之後,還跟常聚在一塊兒的富太太們炫了一番,誰知溫以心今天會突然來這一遭,簡直讓她猝不及防。
秦太太捏著支票的手指發緊,不死心地問:「溫老師,你真的決定好了?」
「自然,這是我經仔細考慮後做下的決定。」
秦太太面上有些不喜,卻因為顧忌溫以心難以捉摸的背景,不好直接對她發作,於是只得強行按下自己的情緒。
不過她即便按捺了,說話時也多多少少透出了一些糟糕的情緒,陰陽怪氣地:「溫老師出手這麼大方,我也不好駁了你的意,請您當老師這事兒,說到底可能還是我們秦家高攀了。」
溫以心笑笑,不搭理秦太太的話,只是道:「過段時間我會在附近開一間舞蹈室,如果您二女兒依舊對古典舞有興的話,屆時也可以再過來找我。」
秦太太暗啐,請她做私教和把女兒送去舞蹈室,她顯然更喜歡前者,因為那樣更有排面。
畢竟是圈內知名的舞蹈家啊。
秦太太對於溫以心開舞蹈室的行為很是不屑,當下也沒了再繼續交談的意思,她裝模作樣地瞅了眼腕錶,趕客道:「溫老師,我約了其他太太要一起出門,就不便留你多待了,還請見諒。」
溫以心不置可否:「沒事。」
「那我就先回去了,秦夫人再見。」
「嗯。」秦太太下巴昂起,哼出一聲輕音。
溫以心不以為意,像秦太太這樣的人,她遇到的太多了,若是每個都要在意,豈不是要把自己累死,何況,這類人也沒什麼地方值得她在意的。
她站起身就要走,剛邁出兩步卻被秦阮喊住。
「溫老師,等等,我……」送你兩個字還沒有出口,她的話就被秦太太打斷了。
秦太太叫停秦阮,語氣不耐:「你能不能安分點!」
「這兒有你的事嗎?硬要往上湊,還嫌不夠丟人嗎!」
秦阮腳步一頓,神情也微微凝滯,她望向秦太太,唇瓣微啟,似乎想說什麼,可秦太太一瞥見她那雙眼睛,眼底的厭惡幾乎是頃刻間就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