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诧异他的手艺竟然是可以的
梳头这种事没有练过很容易扯伤头。她祖母小的时候因为疼爱她,好多次偷偷的要为她梳头,结果可想而知,梳理松了缠不住,紧了勒她头皮,更别提有时候尾还会打结,扯落她几根头,她可没少哭给祖母看。
端木徳淑碰碰自己梳挽整齐的丝,雷冥九却没有,虽然梳的样式老套,但并没有扯痛她一丁点,很难想像他这么大的块头提刀的粗人竟然有堪比地主家丫头的手艺
雷冥九神色温柔的看着为她梳起来的丝,他想过很多次的为她挽为她梳妆雷冥九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她的丝
这是第一次,他在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为她挽了,她静静的坐着,就像照耀他的光,他能触碰的温暖,他唯一的信仰,让他靠近,容他放肆。
雷冥九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深色,整个心更加柔软,慢慢的伸出手臂,从后面环住她单薄的肩“我爱你”
端木徳淑怔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人,脑海中有什么轰然而起,惊的她快挣扎。
雷冥九立即松开,蹲下身,声音温润“好看吗”
端木徳淑心慌意乱,呼吸有些不稳“出去”
“”
“我说让你出去”
端木徳淑脸色难看,刚才的一瞬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把他推开。
端木徳淑皱着眉,心神震荡,万分不适。
雷冥九被喊的莫名其妙“我”
“我让你出去听到没有”
端木徳淑眉头皱的更紧。
雷冥九急忙起身“好,好,我走,我走,你别生气。”
雷冥九嘱咐品易好好看着主子,有什么事让人通知他,将你出去了“又怎么了”
端木徳淑脸色难看,盯着镜子里的人,整个人都不痛快,像什么样子
品易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看娘娘几次举起来想砸镜子又放下,心里叹口气,站的更加没有存在感。
端木徳淑沉下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直以来她心思不大,自小出身高贵,生活无忧,烦恼的是闺中小事,接触的是雪月文章,胸有梅露脑中风花,都是女孩子的花拳绣腿,锦上之花。
最出格的事,不过是年少时思慕的少年,偷偷的藏起来的笔墨文章。
可现在呢端木徳淑难以想象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她竟然会容忍一个不是她夫君的男子为她束,端木徳淑自嘲一笑,她的礼义廉耻读到哪里去了,她的夫妻和睦儿孙满堂都不用管了吗
端木徳淑猛一拍桌子“告诉镇西王,以后让他恪守规矩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
品易急忙恭手“是。”
飞花落,葳蕤生,翻云动雨几度昼夜平。
雷冥九就不懂了,为什么好好的,突然这样了“为什么”
雷冥九屏退所有人挡在她面前,拦住她向前的路“我做错了什么”
你把窗户封死,房门不准他进,还不准他出现,他做了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雷冥九委屈又不解的看着她,他既没有越雷池一步,也没有做出格的事,甚至没有打扰她,为什么她又生气了。
端木徳淑看他一眼,见他明明要火冒三丈却不曾暴怒的样子,莞尔一笑,把手里的扇子递给他。
雷冥九见状被她眼里的星光闪了一下,不明所以的接过来,恍然忘了刚才怎么回事。
端木徳淑弹弹他手里的扇子,配着这柄女气十足的扇子,还真是不伦不类的“镇西王今天不用当值吗”
笑意浅浅,无怨无怒。
雷冥九心还停留在被她波动的扇子上,纤细的手指,像掐在他的心头,柔软甜美。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形容,就是觉得哪哪都好,可是不对吧,她明明好几天没有理他了
这是又不生气了前两天明明还
端木徳淑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不说话
雷冥九一瞬间忘了前一刻抱怨什么“啊嗯,不当职。”
“那跟本宫去山里走走。”
平时碍于安全,还没有去那些很偏僻的小路上转过,今日看着这山涧流水,茂林丛生,突然想进去看一看。
雷冥九顺着她的目光看尽山林深处,那是她能去的地方吗,猛兽毒虫出入,这不是闹吗,不过,如果她喜欢的话“驱虫草带了吗”
“没有呀。”
“这身衣服也不合适,丝纱最容易勾连,走不了多远的要换。”
端木徳淑闻言眼里迸出一丝光彩“如果换了就可以进去走走了”
“干嘛像孩子一样,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