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
他见了她心伤疲惫的样子,又是心痛又是愤怒:“放心,朕不会让害你们的人好过。”
然后抱起她往里面走去。其他人举着伞、抬起凳子,也跟着离开。独留苏妍儿继续瘫坐在雨中,放声大哭。
里面众人已经从太医那里听来了消息,暖玉问了一声,宫女便说了当时的情况,她马上让人带红儿和雪梅来问话。
茂荀和静言进来时,见到的就是她、茂正、雨雁、太后坐在厅中,厉声询问红儿和雪梅的情景。
现他们进门,暖玉停下来,问:“刚刚外面跪的人是苏贵妃?”
太后听了红儿和雪梅的话,虽不愿相信,但苏妍儿的确嫌疑颇重,而云裳又伤得那般厉害,她也痛心疾地叹气:“将她也带进来问一下吧!”
“她凭什么进来!”
雨雁气道,“害得公主这样,不用硫酸浇她就好了,被雨淋一下算是什么?!而且她原本想害的可是皇后、可是皇上的龙种!”
“雨雁说得对。”
茂正冷笑道,“让她跪着、淋着,我们可以移驾出去。”
茂荀指着地上的红儿和雪梅:“将这两人也赶到雨中去跪着,朕先去看云裳,等会儿再亲自拷问!”
走进寝房,见了跪着的一干太医,他也让他们去雨中跪着,唯有垂手站在床边的麻太医幸免于难。
业周半跪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脸色苍白的云裳,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轻抚着她的眉眼。他目光黯淡,脸色沉重而悲伤,平时颇遵礼教、谨守礼仪的人,这时候却连站起来迎驾的力气也没有。
茂荀挨着他坐在床沿,见了他和云裳交握的手,颜色相差巨大,看得人触目心惊。他自己也忍不住伸手去握云裳的手指,一接触才现它何其的冰冷无力,他甚至就要怀疑她已经停止脉搏的跳动了……
握了一会儿他便抽回手,那是业周该握的。
“公主怎样了?”
他转而问麻太医。
“命无大碍,但需费时调养。至于怀孕生子一事,如果调养得当,多些年,或许还有机会……”
众人听这几度委婉的话,明白他的意思,根本没机会了……
“有没有,我都差云裳一个孩子……”
静言伸手抓住茂荀,抚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过继给云裳吧……”
茂正一愣,不待他点头,暖玉就道:“生下来再说,若是公主,倒无妨。若是皇子,就是皇上的嫡长子,不能过继的。或许,你们可以将第二个皇子过继给她。”
“姐姐说得对。”
茂荀点头,“就这么说定了。”
见业周始终只是看着云裳,他低低叹口气,“我们出去,让驸马在这里就是了。”
麻太医突然作揖道:“公主失血过多,近日内不能移动。”
这是皇后凤榻,他人睡不得,但是医者父母心啊……
“那就让她住在这里。”
静言道,“什么时候可以动了才能动!”
说毕,看了一眼业周,对茂荀道,“在宫里找个地方,让明驸马也住下来吧!宫门开启关闭都有时间限制,他如何安心。”
茂荀看着业周,将心比心想了一下,如果静言生这种事,只怕自己会衣不解带地不愿离开一步,就道:“将旷云宫收拾一下,你先去宣德宫同朕一起住,好让这里方便驸马随时过来。”
业周此时终于有了一点动作,回头道:“臣多谢皇上隆恩。”
话音沉重沙哑,压得听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你们照顾好驸马和公主。”
茂荀吩咐四周的宫女太监,然后扶着静言,和大家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