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道:“还没有消息。”
白拾沉了沉眼,果决道:“我们现在就出,护送小少爷到徐州城,老爷有可能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只是传不出消息。”
男人们认同地点点头,“好,越耽搁越危险,小少爷也需要有人照顾。”
白拾抱着孩子,回头看向被当作背景的张绣贾诩,简而意赅地道:“多谢。”
在白拾即将走出房门时,张绣叫住他,“等一下。”
白拾等人站定看向她。
张绣从包袱里取出一个水囊送到白拾手上,又看了几眼睡得香喷喷的萌萌,叮嘱道:“里面是烂糊的粥,小心点儿喂给他。”
她在粥里兑了婴儿液态奶,希望能坚持到萌萌能被人照顾上吧。
白拾深深地看了一眼张绣,又道了一句,“多谢。”
目送他们骑上马消失在视野里,张绣眼底闪过羡慕,她也能搞匹马就好了。
突然安静下来,贾诩满脸可惜地道:“萌萌走了。”
张绣瞅他一眼,勾起嘴角,“贾诩喜欢萌萌?”
贾诩认真思索过后,回答道:“萌萌不哭的时候喜欢。”
软乎乎的宝宝谁不会喜欢呢。
张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走吧。”
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
张绣和贾诩继续朝徐州城出。
不知道是不是张绣的错觉,下过雨后,流民的精神状态要比昨天强了很多。
眼底的灰败之色都褪了大半,也有可能是因为马上就快到徐州城的原因。
同样是流民,张绣和贾诩怎么乔装打扮,都不能掩饰他们俩还算丰盈的事实。
不管宰了多少波找死的,依旧有饿狠了的流民扑上来。
走人烟稀少的林子,把他们视作目标的就更多了。
本来挺快的脚程也拖沓下来了。
好不容易到达徐州城地界,结果,又在入关口堵住了。
密密麻麻的流民一波接一波的涌上来,马路被挤的水泄不通。
烦躁的流民一个个双目猩红,饿的失去理智,几口人共用的一头驴子,竟然被人活生生咬死了。
怀里抱着孩子的妇人害怕的浑身颤抖,“这是造了什么孽!”
张绣向她打听,“婶子,为什么大家都停在这里?”
妇人回头看见她,又看见她身后高大的贾诩,惊慌地往后退了退,现无处可躲,才哆嗦道:“官兵在前面征收过关费,拿不出一两银子,就不让我们过去。”
她说着说着她就说到了伤心处,“我们砸锅卖铁,吃树皮挖草根才走到这里,怎么可能拿的出一两银子。他们要的根本不是银子,而是我们的命啊!老天爷,你怎么不长眼啊——”
张绣眉心皱起,视线往前望了望,所有的人的脸上都带着绝望的疯狂。
流民过不去,找不到能吃的东西,只有两条路,等死和造反。
拼着一线希望,流民都会选择最后一条路。
□□一触即,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这国师自从到了洛阳城面帝,谁知他竟假借面帝把皇帝给囚禁了,国师为国为民不行,敛财断送江山倒是一等一的高手。
守着要地,张绣想临时绕路都不行。
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交银子先过去再说了。
他们好不容易挤到了前头,又被一群结伙的流民拦住了。
为的男人拿着把血迹班班的菜刀,凶神恶煞地道:“把银子交出来!”
贾诩刚要抽匕,张绣就摁住了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道:“这是我们全部的身家,给你们。”
看到张绣从怀里掏出银子,团结的流民立马变作散沙,上来抢银子。
张绣抬手往人群里一丢,他们就撕打成一团,恨不得把抢到银子的对方杀之而后快。
张绣趁前面没人挡道了,立刻牵着贾诩来到了通关口前面。
尖锐的栅栏前驻扎着很多骑着大马的官兵,他们居高临下俯视着流民,仿佛在看一群低贱的蝼蚁。
看到流民因为张绣的一两银子打起来,他们甚至张狂地笑起来,“看看他们的样子,和抢骨头的狗有什么两样。”
“哈哈哈……狗都比他们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