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愚说这话,无忧瞬间被点着了火,她烦恼的翻过身,合目睡觉,心里却暗自不爽。
秦愚不理解她就算了,还要挖苦她,他不知道降寒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上京的降寒是什么样的。
她也不再和秦愚说话,这件事也没有解释的意义。
后来到了玉城,无忧就会想起在这里遇到询儿的事。或许水鬼就会藏在这人群之中,但水鬼还要从人群中分辨出谁是苦海女,分辨人心这件事,对于水鬼还是无忧,都难如登天。
他们没打算耽误时间,趁着天没黑,市场还没有关闭,就赶紧去采买用物,天黑了就去城北落脚。
无忧搀着寒竹走在街上,无意间看到一间木材店铺,她就走进去绕了一圈,就问正在打造什么工具的东家,有没有降龙木。
“降龙木?娘子要这个东西?”
东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打量无忧。
无忧看了一眼门外跟着青君往前走的寒竹,说:“我有佛门的朋友。”
“啊……”
东家点了点头,接着又继续忙活:“不瞒娘子,我这小店铺还真有棵降龙木。你若说是给官爷们把玩,我说不定不会告诉你。”
他又看了无忧一眼,然后遗憾的摇了摇头:“只可惜这降龙木,完好的送到这玉城千里迢迢,又被我好生保存些年头,这价格,怕娘子难承受。”
“你倒是告诉我。”
无忧皱眉。
“你要是能给,那我要百贯。”
“一百贯?”
无忧这可犯了难,她哪里能有那么多钱?一她没有田地,二她没有宅院,三她没有官品,四也不懂贾术,哪里来这些钱?
正要灰头土脸离开时,店里东家提醒了无忧一句:“娘子脖子里的玉坠,就值这个降龙木。”
无忧脚步一停,转身问:“这个坠子值百贯?!”
“当然,一看就知道是珍玉,还是新的花样。”
无忧暗自摸了摸坠子,她早该想到的。降寒说他是一个云游者,哪里来那么多钱?这鲤鱼坠子一看就不便宜,可惜,她那时只被降寒那温煦灿烂的身影勾去了魂,哪里还在乎这些?
一想到这里,无忧就来气。她满不在乎的解下玉坠,递给东家:“我要降龙木。”
东家看无忧如此爽快,自己也很利索的拿了玉坠,就去里屋搬木头:“是要做手杖是吧?!”
“对,简单的样式就行。今天能做好吗?我们着急赶路!”
“我不睡觉给你做好!”
无忧点点头,刚一转身,就看见秦愚站在门口。
他长身而立,望着无忧走过来,站在他一边,也不看他,就说话:“给寒竹换个好手杖。”
“值吗?”
“什么?”
“你会问我‘什么’,那看来你也在犹豫,我说你用降寒的坠子值不值,还是给寒竹打手杖值不值。”